皇後難當(四)
我攥着那錦盒,後退幾步跌在地上,指甲亦扣在錦盒上陷了過去。
但我顧不及,我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這一切是為什麼?
窗外春好鳥鳴,我隻覺得吵鬧至極,鬧得我心火翻湧。
我站起身,将錦盒好好放在桌案上,冷眼瞥了瞥窗外鳴叫的鳥,指着羽暗衛道:
“你去把那鳥捕了,送去禦膳房炖了端給宜妃,就說是李臨風給她的,要看着她喝完才能走,懂麼?”
“是。”
羽暗衛低頭不敢看我的眼,顫抖着身子退了出去。
他走後,我才冷笑了一聲。
嘴角上揚的時候,我察覺到了自己嘴邊的溫熱苦澀。
可笑至極,此事當真可笑至極……
6
我帶着嬷嬷宮女羽暗衛等人到楚伶仃的寝殿裡時,她正靠在貴妃椅上細細飲着湯。
“好喝麼,楚伶仃?”我笑盈盈地問她。
她大抵是第一次見我帶着這麼多人,有些驚慌,但眼光落到羽暗衛上時已定了下來。
她大抵是以為羽暗衛還是會因李臨風護着她,她沖我揚眉笑道。
“陛下吩咐人煮給妾的乳鴿湯,當然好喝,不過皇後娘娘,您想好怎麼跟陛下解釋妾的小産了麼?”
這個蠢貨!我心中隻覺好笑,她當真以為什麼事都在她的把控之内。
不過也是,如若沒有先皇的那封遺旨,沒有羽暗衛親口道出的真相,隻怕我才是那個蠢貨!
“這是本宮福甯殿裡的鳥,本宮嫌它吵,就讓禦膳房炖了給你。
“至于什麼鳥,本宮也沒看清,可能麻雀,可能布谷,也可能……是鸩鳥。”
她一僵,霎時就将那碗湯潑了出去,站起來問我:“溫如霜,你什麼意思?你想害死我?”
“你猜對了。”
我揚了揚眉,拍了拍手,嬷嬷适時遞上三物:匕首,鸩酒,白绫。
我早說過,要除了她。
知道了她的身份,李臨風又不在,此刻難道不是除掉她的最佳時機?
一個宮妃,一個懷孕的宮妃,在宮中什麼樣的死法都可以編排,即使她是李臨風的心上人。
為了大辭,為了李臨風,更為了我自己,這條隐藏的狼還是盡早除掉的好。
“選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