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爹在前朝出了事,後宮武琦玉風頭又正盛,我也隻能祈求靠這個臉熟混進乾清殿。
“隻這一次,最後一次了,”我笑着,看着他們,低低叩了一首,“算本宮求你們,這次。”
衆侍衛轉過臉沉默不語,小清子亦是長歎了口氣将我扶了起來,道:“奴才睡着了,今晚睡得也死,什麼動靜都聽不見。”
他方說完這句,那群侍衛亦跟着打了打哈欠。
我輕輕一笑,咬着唇,卻莫名笑出了淚。
我抹了抹淚,進了内殿。
我透過我之前用簪子紮破的窗戶縫裡,又吹了點迷煙進去,直到覺得藥量足夠大的時候才敢推開内殿的門進去。
内殿一片寂靜,李阮的呼吸平穩。
我點了火折子,亦如往常般點了支迷煙。隻是今日的這迷煙,藥量重到就算是泡涼水也解不了。
我掀開了他的被子,脫了厚重的外袍,外袍下是坦蕩蕩的一片白。
我鑽進了被子就開始尋他的唇,回憶着春宮圖裡的情景,與他緊緊相貼,有技巧性地與他唇齒纏綿。
果不消片刻,在我身下的李阮已化被動為主動,将我壓在了身下,呼吸亦急促起來,身體亦愈來愈滾燙。
我仰頭看着明黃的帷帳頂,被迫承受着一切,此刻全然沒有往日勾引他的新奇和得逞,内心滿是悲涼。武琦玉說得對,我真可憐。
李阮的身下物磨着我的下面,愈來愈近,近到快要進去時,他的眉頭卻斂成了“川”字,他頓了頓,我心中頓時忐忑起來,隻見他艱難地睜眼,雙眼猩紅,滿是掙紮與冰冷。
“王、檸、栀!”多麼熟悉啊,他再度咬牙喊了我一聲。
但今日這藥的劑量卻不如往常,我彎了彎唇,眼裡滿是得意,看着額頭滿是汗水的他,貼着他的耳朵輕輕呼氣道:“臣妾在。”
“你!”他咬牙,喉頭滾動,攥着我手腕的手緊了又緊,眸子猩紅,明明欲上心頭,卻偏偏笑着譏諷道,“王檸栀,一國皇後,瞧瞧你如今和青樓妓女有什麼區别?!”
我笑着的嘴角一滞,雙手卻似蛇一樣纏上了他的脖子,腿亦纏上了他的腰。
我吻上了他的唇,将舌頭探了進去,沒心沒肺地含糊笑道:“是,臣妾就是妓女,隻要陛下要了臣妾,臣妾是什麼玩意兒都行。”
我頗負技巧性地吻着他,吻着吻着,突地覺察到自己眼角淌下兩行熱淚,從眼角流到鬓角,流到我散落的頭發裡,消失不見。
我全不在意,依舊緊貼着他,吻着他。
而我在說完那句話後,他突然便不動了,也不知是被那話刺激到,還是因為什麼。
清淺月色下,他看着我,漆黑的眸子裡滿是複雜,眸光明明滅滅,令人琢磨不透。
我亦看着他,與他對視,卻見他緩緩阖了阖眸,垂下眼睫,輕歎了口氣。
然這聲歎氣過後,他不知是被迷香刺激的還是如何,猛地将我撲在了床榻間,密集的吻就此落了下來,由我的額頭落到我的眼睫,再到我的肩胛。
一寸一寸,與我交頸纏綿。
我在心裡長舒了口氣,勾引了李阮那麼多次,這次總算得逞了。
但我心底,卻一絲快意也無,反而隻有滿滿的絕望,如墜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