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傾城咬着唇,面上蒼白凄涼,女子筆直地跪了下去,“父親,此事已經不是您能決斷的,事關秦暖,七王爺從旁聽審,事後更是将自己的令牌給了南府。”
“戶部尚書,怕是帶不走王清樂。”
季衡一聽瞳孔驟縮,握了握拳頭,他就說戶部尚書怎麼還沒有給他回信,想必是在南府絆住了。
而且,季衡皺眉,戶部尚書沒有同他說此事與秦家有關,隻說他養了個好女兒,以一己之力将好幾個官宦之女送進大牢。
從頭到尾隻說是女兒家之間的矛盾,言語間斥他的女兒小題大做。
所以今日,七王爺也在。
“父親。”
見季衡久久不語,季傾城蜷了蜷手指,疼痛從指尖蔓延全身,“女兒不孝,但并非父親所教。”
她仰頭看向季衡,嘴角動了動,“父親,您從未教過女兒。”
“傾城自小便不得父親喜歡,是傾城之錯。”
女子說着說着垂下了頭,目光呆滞,茫然地盯着地面。
“今日之事,亦是傾城之錯。”
“但事已至此,傾城無力挽回。”
“王清樂,到底還是有一個好父親。”
季傾城低喃着最後一句,眸子晃了晃,莫名的羨慕。
她擡眼望了望自己的父親,想起這些年任由自己放逐在外的名聲,眼眶含淚,不由得苦笑一聲。
“傾城自請罰跪祠堂,請父親。”
“保重身子,莫要動氣。”
季傾城的語調中帶着顫音,說完便恭恭敬敬地朝着季衡叩了三個頭,嘴角帶着一絲自嘲的笑意,起身麻木的走了出去。
季衡看着季傾城的身影,欲言又止,終是看着她漸行漸遠。
七喜眼尖,一瞧見季傾城的身影便疾步上前跟在了她的身側,面露擔憂。
“小姐。”小丫鬟輕輕的喚了一句,帶着心疼。
季傾城忍了許久的淚,終還是在七喜這一句小姐上破防了。
她滿不在乎的擡手拭去,沖七喜揚起笑容,安撫道,“七喜,我沒事。”
“秦暖那邊,你去回一下,我怕是不能按時赴約了,改日再請她一聚。”
小丫鬟心下五味雜陳,聽了季傾城的交代抿抿唇,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