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時一元喚着時嶽,“爹爹,你與季姐姐何時成婚呢。”
時嶽難得正色,“一元,她應當是喜歡你,才那樣問你的,但并非是要嫁給爹爹,女子清譽,不能随意毀之,下次你再仔細問問她便知道了。”
時一元似懂非懂,可是季姐姐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呀,季姐姐隻有和爹爹成親,他才可以當季姐姐的孩子啊。
但瞧着自家爹爹一臉嚴肅,一元乖巧的開口,“下次見到季姐姐,我會仔細問過季姐姐的。”
時嶽點頭。
晚間時嶽看着時一元的睡容,有些想不通季傾城是何用意,難道是借一元的口來試探他的态度?
若說真的要娶回家一個女子給一元當娘親,季傾城,還真的可以考慮考慮,她對一元也算真心,樣貌,也算出衆,才識嘛,還算過得去,唯有名聲,時嶽暗暗搖頭,怕是将來會教壞一元。
看來他還是需要尋個機會,與季傾城好好聊聊。
次日一早,季傾城便有意無意的朝林淑蕊打聽起婚嫁之事。
林淑蕊心大,鼓弄着她的藥材,并未覺察季傾城的意思,隻告訴她及笄後是會有媒婆上門提親的,以季家的門楣官職,應是有很多名門之子求娶的。
可季傾城卻不是這麼想的,畢竟那話本子裡她及笄過後,也沒什麼人上門提親。
哪家世家會願意娶一個名聲這樣不好的女子回去,所以她才被遠嫁了出去。
想到此處,季傾城隻覺渾身發冷,她穩了穩心神,婚事,需要早早定下才好,如若不然,怕是會重蹈覆轍。
母親不會為她擇婿,挑選好的人家,而父親。
季傾城隐去眸中的失望心灰,寒門亦可,就算季家不能作為她的依仗,将來看在京家的份上,也不會太過為難于她。
季傾城一顆心定了下來,大不了她多多攢些嫁妝,雖說比不得時家,但也不能讓人将來小瞧了自己的女兒不是。
至于名聲,季傾城有些頭疼,幾個月前還叫嚷着不在乎名聲,現如今卻為了名聲二字發起了愁。
要不,她現在就出去溜達溜達,也許能遇上一兩個寒門學子。
說幹就幹,季傾城這回沒有帶上七喜,隻尋了一套皓澤的衣衫,将自己打扮成一個小公子,溜了出去。
書齋是文人雅士最多的地方,寒門學子也多,于是季傾城便直奔那地方。
她一手撐着下巴,磕着瓜子聽着他們辯論着酸裡酸氣的詩詞,她是不是打算錯了,這些酸書生,她一個都不喜歡。
一個打扮貴氣的男子與她同坐一桌,瞧着她眼熟,就是想不起來何處見過,溫吞了半晌,才開口問了一句,“小兄弟,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