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依偎在季衡的懷裡，眸子裡掠過一絲精光，語調輕柔的和季衡商議着季傾城的及笄。
“下月十五是大小姐的生辰，及笄一事，夫人不張羅，妾是不是該張羅起來了？”
季衡摟着她，乍一聽季傾城本染着溫和的眸子溢出一抹不悅，但畢竟是他的嫡長女，随口應了一聲，“你看着張羅吧。”
林氏輕輕嗯了一聲，像是盡棄前嫌，端的是一副大方容人，語氣裡都帶了一絲同情，“大小姐也是可憐，親娘都不張羅她的及笄禮，且她的朋友也不多，唉，真是有些愁。”
“不知該以何規格來辦，你也曉得的，府上的銀錢有限，妾有心大辦，可。”
“而且大小姐在外頭落下了個惡名，怕是帖子都不會有人接的。老爺，你不如多喊些同僚來，熱鬧熱鬧？不至于讓那孩子傷心。”
“讓琳兒也喚些她的朋友來，給撐撐場子，簡單些操辦了就是。”
林氏話裡話外都是一心為了季傾城好，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季家主母。
季衡也思索了一番，那逆女在外頭确實沒個什麼好名聲，她的朋友也都被她給送進去了，一想到那件事，他胸口便堵得慌。
笄禮她母親都不操心，他做什麼勞心勞神，于是眉頭一皺，甩給了林氏，“你看着辦吧。”
隻當走個過程，那逆女不是本事大麼？
哼，他就讓她看看，季家到底誰做主，由得她反了天不成？
“同僚就不喊了，你讓琳兒叫些她的朋友，你也請上你的朋友，随意一些辦了這件事就成。”
随後還補充了一句，“也不用多大排場，及笄禮本就是家事。”
林氏應了一聲，“那妾就準備着張羅了。等拟好了請帖，再給老爺看看。”
季衡放心的阖上了眼睛，有些困乏的開口，“莫要費神了，早些休息。”
林氏嘴角輕扯，面上有些幸災樂禍，她一定給季傾城一個難忘的及笄禮。
她到要讓人瞧瞧，她在家裡是個什麼地位，就算是嫡女又如何？
比不得她的琳兒分毫，到時候就看看，誰才是這季家真正的掌權之人。
自四海居開張以來，季傾城整日頭腳倒懸，她捏了捏自己的肩，好容易沒了活兒，眼皮子一直打架，就那麼趴在桌子上小憩了過去。
“你來了！”季傾城眸子一亮，小跑了過去。
“你臉色不大好，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若是有事，你可以先忙你的事情的，不必操心我這邊。”
季傾城小心翼翼的開口，她很歡喜，夢裡那女子又出現了，可又怕自己打擾了她。
女子朝她緩緩一笑，“沒事，就是上次沒能和你說上話，再來看看你。”
季傾城莞爾。
“你近來發生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我為你高興。”
“季傾城，你可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