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嶽頓了頓，“遲了一步。”
季美人手上的動作一頓，“嗯，我曉得了。”
“這幾日下雨，我覺得你那火鍋很是不錯，四海居可以上新的菜了。”
“嗯。”
察覺到身後女子情緒不高，時嶽擡手握上了季傾城的手，将人拉到了身前，仰看着她，“嬌嬌，你不開心？”
季傾城沒有說話，她談不上不開心，季琳兒的死是她算好的，她本就不想留着她。
她們姐妹二人，一直就是你死我活的關系。
霍北廷會動手，也在她預料之中，雖然不是她動手，但她也樂見其成。
季琳兒被季衡棄了，她也可以想見，她甚至隐隐高興，瞧啊，并不是她一人是被父親這麼對待的。
可，總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總覺悶悶的，大約是這大雨的緣故吧。
時嶽把人抱在了懷裡，他的嬌嬌，似乎生出了一種唇亡齒寒的悲涼。
他輕聲哄着，“她的死，和你無關，你隻是驗證了一件事情罷了。”
“給霍北元下藥，是她們母女定的，從頭到尾你都不曾幹預。”
“送季琳兒禮佛，也不是你定的。”
“她為國祈福，亦不是你宣揚出去的。”
“她在庵堂陽奉陰違，更不是你讓的。”
“嬌嬌，别将她的死，歸在自己的身上。”
“她隻是，被自己的父親，所棄罷了。”
“你不會。”他那般笃定。
季傾城望進了他的眸中，“我不會嗎？”
可是時嶽，她會的，而且，她早就被自己的父親棄了。
時嶽嘴角微微揚起，“旁人如何，與我們何幹？”
“我永不棄你。”
“一元也不會。”
“我們永遠，不會棄了你。”
季傾城聞言，鼻尖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