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這不孝子害了的孩子,老臣會妥善安置,好好補償她們,絕不讓她們受了委屈,老臣會讓這不孝子,日日罰跪祠堂,施以家法。”
“隻求皇上看在老臣年邁的份兒上,暫且留他一命啊。”
平西王能察覺到皇帝身上湧現的怒意,他死皮不要臉的繼續說道,“老臣,願以全部軍功,全部身家,換這孩子幾年的命,皇上。”
說着他雙膝一彎,跪了下去。
景彥深眸色暗沉,他不願。
可若是能活着,他不想死。
再過幾年,隻需再過幾年,霍北蕭即位,他便能活,他平西王府所有榮耀,就還在!
平西王府全部軍功,全部家産,去換他。
他隻要再熬幾年的光景。
景彥深是心動的,他下意識擡頭望向皇帝。
沈西辭眸光微涼,看向了景彥深,他眼底那小心翼翼的雀躍,也入了眼。
平西王府,還真是大手筆。
全部軍功,全部身家,這與告老還鄉,自廢為民,有何區别?
徒留一個爵位,日後還無人繼承。
啧。
也不一定的,沈西辭眉間染了一抹煩躁,幾年的光景,景彥深添個兒子也是有機會的,到時候,平西王爵位依舊有人繼承。
隻是皇上會同意嗎?
皇帝臉色一沉,一隻手随意擱在案幾之上,手下是秦家和景彥深勾結的全部罪證口供。
隻需他一句話,是死是活,皆有定論。
他指骨微動,指尖劃過紙張,嘴角挂起淺薄而又疏離的笑意,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禦書房内一時間落針可聞。
景彥深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是死是活,捏在皇帝的手上。
皇帝目光掃視着禦書房中的幾人,良久,才将目光放在了平西王的身上,隻聽他語氣舒緩,帶了一絲笑意,揮了揮手,指使着一旁的小太監将人扶起,“平西王,起來吧。”
平西王一聽,心緒平穩了不少,看來是有戲。他在小太監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剛要謝恩,耳畔卻傳來皇帝不鹹不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