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臜戲
瞧着林氏的異樣，季衡冷笑，果然如此。
這一切，都是林惜做的。
這些日子的假意溫存，懂事，都是她裝出來的，就是為了卸了他的防備。
他從不知，林氏，這般會裝。
小厮去得快來得也快，他垂着頭将那藥粉遞給了季衡，“大夫說，此物就是害了相爺的東西。”
季衡瞥了他一眼，小厮将頭垂的更低了，“相爺，這是大夫原話。”
季衡滿意的點點頭，那大夫還算識趣，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退下吧。”
“是。”
屋内又隻剩了他們二人，季衡将藥粉扔在了林氏的臉上，厲聲道，“賤人。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相爺。你不信我嗎？”林氏一行清淚滑落，擡着眸子望着他。
季衡有那麼一瞬的愣神，隻聽他冷笑一聲，“信你？你要本相如何信你？事實擺在眼前。林惜，你到底為何！我已經許了你平妻之位了。”
他語氣是那般高高在上，仿佛施舍了她一個平妻的位置，她就該感恩戴德。
“這麼多年，你雖是妾室，可位比正妻，吃穿用度何時少了你的？就連琳兒，我都是照着嫡女在培養，你又有何不甘？”
“枉我覺得你溫柔懂事，明理謙和。”
“都是裝的。尤其，害的我此後半生再無機會得一子半女！”說及痛處，季衡不禁咬牙切齒，恨不能立馬就掐死眼前這個女人。
但到底是他當年一心要娶的女人，還是存了一絲不忍。
他偏過頭去不再看她，涼薄沉聲道，“你選一個死法，本相成全你。”
死法？
“你要殺我？你居然要殺了我！季衡！你不能殺我！”
“你已經殺了我的孩子，兩個孩子，如今還要殺我。你就不怕我的孩子來向你索命嗎！”林氏眼眶通紅，看向季衡的眼神漸漸變得瘋魔。
他怒急，吼道，“你斷了我季家香火，我為何不能殺你！”
林氏突然大笑出聲，她踉跄着站起身子，内心無一絲波瀾，平靜地告訴他，也告訴了自己，一遍又一遍，“季衡，你不愛我。”
“其實從頭到尾，你都不愛我。”
“你不愛任何人。”
“所以，你憑什麼兒女雙全呢？”
“你這種人，就該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