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季家在你的手上，斷子絕孫，斷子絕孫！”她怒吼出聲，随即咬着牙一字一字道，“你殺了我吧。”
“我和孩子們，在地底下等着你。”
林氏眼裡的淚水不住滑落，面上卻再無一絲波瀾，不過一死，她不怕。
早在季衡殺了她孩子的那刻起，她便抱了必死的絕望。
可就算是死，她也不會放過季衡的，林氏眼底閃過寒光，那是玉石俱焚的決絕。
季衡冷眼瞧着，直接抽出一把匕首丢給了林氏。
“看在你伺候了本相多年的份兒上，讓你死的體面一些。”
“自盡吧，本相會對外宣稱你難以走出喪女之痛，追随孩子而去。”
“也算給你留了個好名聲。”
好名聲？
站在門外的季傾城和門内的林氏一樣，嘴角一撇，不屑至極，死都要死了，留這好名聲有何用？
季傾城眉梢一挑，勾起了嘴角，扭頭沖着人假意讨好的笑着。
院子裡跪了一地的下人，瑟瑟發抖一動不動，甚至都不敢進去回禀季衡，有外人造訪。
因為他們的脖頸處都橫着一把長刀。
霍北元斜眼瞟了一眼季傾城，語氣懶散，“傾城妹妹，有點可憐哦。”
但還是關心道，“等回頭找個太醫給你瞧瞧身子。”
季傾城嘴角弧度不顯：我謝謝你啊。
一旁的楊公早就闆下臉了。
一個妾，對自己夫君下藥不說，還對嫡小姐下了藥？
還有那季衡！枉為人父！更不配一朝丞相！
是的，早在那帶着藥粉回禀季衡的小厮從屋内出來的時候，他們就到了屋外，正準備進去和季衡打一聲招呼，誰料聽到了這麼勁爆的對話。
不過季傾城就是故意的，她特地把霍北元喊了來，讓他恰好撞上了這熱鬧。
不是許進不許出麼，正好啊，季傾城眉骨一揚，看向那扇閉着的房門，眉眼滿是戲谑冷漠。
就是沒想到霍北元和楊公碰巧撞上，一并來了季家。
她很無奈讓楊公瞧見了這出，腌臜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