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辭被她所言驚住了，手中的案卷直直地砸落在桌上，他自知失禮，輕咳一聲，複而眉頭緊皺，“季小姐，你是否有些。”
“不自量力？”季傾城勾着嘴角将他的話截斷。
沈西辭心中也是這麼想的，但聽季傾城這般一說，沉默着點了點頭。
“憑我一人自然護不住，這不是來尋大人你了嗎？”
沈西辭一臉平靜，“季小姐怕是高看本官了，本官，是大理寺卿，如何能護得了世家？”
“大人，你可以。”
季傾城那一臉的笃定，讓沈西辭都懷疑起他自己來了，他有那麼大的能力？那可是存在了數百年之久的世家。
其實就算是皇室要舍棄世家，要實行變革，但依世家的實力，他們的下場并不會凄慘，頂多是沒了往日的富貴與尊崇。
但季傾城卻不這麼想，那話本子裡，秦家大案，是世家衰落的開始，秦家當時人人喊打，仿佛跌進了地獄一般，永無翻身之機。
秦暖和秦争先，受盡白眼，曆經苦難，也隻是将秦家一點點拼湊了起來而已。
她擰着眉，如今沒了秦家這個案子，卻依舊以楊家為首，世家開始走向衰落，說明世家衰落是必然的結果。
她無法更改，隻能盡力去護住世家百年清名，她隐隐有預感，這次若不幹預，世家的下場會更慘。
現下時局，世家是該退了，退出這個洪流，還得要幹幹淨淨不染污名的置身事外。
“聽聞大人如今在七王爺身邊，很得力。”
“有大人進言，七王爺或許，不會落井下石。”
季傾城勾着唇，似笑非笑，不是他不信霍北廷，而是那話本子裡秦家後來的複起之路走得那般艱難，霍北廷與秦暖夫妻一體，卻沒有鼎力相助，這讓她不得不防備着點霍北廷。
沈西辭聽見這話，神色有些不悅，七王爺怎麼會落井下石呢？
“先别反駁我，大人不是七王爺，亦不知他的想法，眼見世家被皇室打壓，這個時候任誰都會來踩上一腳的。”
“尤其，是皇室之人，不可信。”
“經過你手的卷宗，也希望大人，酌情處理。”季傾城眼睛一瞥，落在他桌案的卷宗上，那裡面，一定有與世家相關的案子。
沈西辭輕笑一聲，帶着三分漫不經心，“季小姐，你我不過君子之交，何以要求本官相幫？”
“因為大人，是個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