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也是為了秦家好啊。”
“這個時候和皇家之人斷了關系,有何不妥?”季傾城委屈了,指尖攥着時嶽的衣衫一角,“萬一再被扣上一個什麼别的帽子,王爺将來還娶不娶秦暖了?”
“世家之人如何看王爺?如何看秦暖?如何看秦家?”
“我可不想秦暖背上一個不孝不義的名聲。”
霍北廷被氣笑了,他現在總算覺得季傾城是真心把秦暖當好友看待了,可這!分明是損友!損友!
就和時嶽一樣!思及此處,他白了時嶽一眼。
“你既然來尋沈卿,便心中有了謀算,說來聽聽。”霍北廷壓了壓自己的怒氣,面上波瀾不驚,還特别真誠地問着季傾城。
季傾城擡頭望向時嶽,扯了扯嘴角,不滿,為什麼要告訴霍北廷啊,她可不信他。
時嶽寵溺一笑,捋了捋季傾城的發,認真道,“他不會害秦暖的。”
季傾城是信時嶽的,畢竟是她的貴人,隻是?她瞄了一眼霍北廷,難不成和話本子裡的不一樣?
難不成在霍北廷心中,秦暖勝過皇位?
她不敢賭,但,以她一人之力,實難保全世家。
“殿下,不覺得世家礙眼嗎?”
霍北廷眼睛一眯,礙眼?如方家一流,确實有些礙眼。
他眼裡閃過一絲嫌棄,語氣平靜,但聽得出是其對世家發自真心的評價,“朝堂,民間,凡談及世家,無一不覺得世家勢大,世家古闆,世家束縛,世家,阻了寒門,阻了尋常人晉升之路。”
“南朝各處凡從政者,或多或少總有一人與世家沾着那麼一星半點兒的關系,可以說,世家,壟斷了南朝政局。”
“寒門出仕十分艱難。”
“可他們忘了,世家所舉薦賢才中,并非全是出身高貴之人,世家門生,多的是寒門子弟。”
“不過是從世家走出來的,便自然而然的被歸進了世家的陣營之中。”
“如今的朝堂,那些被世家所薦的官員,有哪個受了優待?可那些人都是實實在在為國為民的好官。”
“你問本王,世家礙眼嗎?”霍北廷經過深思之後,痛快的回她倆字,“礙眼。”
“沒有哪個帝王希望自己朝堂站着的,一半出自世家。”
“可你又不可否認,這些人,真才實學,比之皇親國戚攀關系送上來的那些,要更好。”
“本王不願世家獨大,原因有二。”
“其一:世家若有二心者,揭竿而反,季傾城,你可否想過?他們輕而易舉,這南朝的皇帝,便可換個人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