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小太監後，季衡眼神輕蔑地看向使臣的房門，區區漠北番邦，足足浪費了他十日光景，他得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明日還有一場硬仗呢。
屋内，守在門口的人聽着外頭沒了動靜，這才轉身回到了桌前，“南朝人走了。”
坐在一側的人氣惱不已，“他們是故意的！真是可氣！我明日定叫這些人下不來台。”
“月王爺，你覺得這些南朝人是不是在故意戲耍我們？”
他扭頭看向坐在一旁一聲不吭的男子，男子上半邊臉戴着一副銀黑色面具，眼底透着冰寒，薄唇輕抿，指尖随意點着桌面。
被喚作月王爺的男子聞言擡了擡眼皮，吐出一個字兒，“是。”
“你看我說什麼來着！連王爺都說他們在戲耍咱們了！”他氣急間猛的拍桌而起。
月王爺咳出了聲，淡淡瞥了他一眼，“做什麼去？”
“我去和那什麼狗屁丞相打一架！”
月王爺擰了擰眉，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一切等明日見了南朝皇帝再說。莫要亂了我的計劃！”
見月王爺這般說，那人不情不願地重新坐了下來，他看向月王爺，“方才聽王爺又咳了幾聲，風寒還未好？”
“已經好了。”月王餘光瞥了他一眼，嫌棄着，“被你們氣的。”
“明日見了南朝皇帝，莫要這般魯莽，切記我們此番前來是有要事的。”
“那些提前到南都的人可有聯系你？”
那人悻悻開口，“哪能聯系的上啊，那狗屁丞相一天天跟得咱們這麼緊，跟塊狗皮膏藥似的。”
“最遲明日晚間，必須取得聯系。”
“是。”
次日一早，季衡身着朝服前來迎接使臣，身後跟着幾位臣子。
季衡是第一次見到他們使團另一位使臣，他臉上堆着笑意走到了月王爺身前，拱了拱手，“使臣辛苦，聽聞前幾日染了風寒，如今可是大好了？”
月王爺嘴角扯出一抹弧度，“承蒙季丞相惦念，已經好了。”
季衡聞聲與他對視了一眼，不知怎的，從他眼裡看到了一絲殺意，再看過去時，那殺意仿佛是錯覺一般。
許是面具過于冰寒，他産生了錯覺？季衡面色如常，道，“皇上等候諸位多時，請。”
月王爺沖他輕點了下頭，朝前走去。
季衡盯着他的背影，從其他漠北人對此人的态度上來看，今日這位才露面的漠北使臣，似乎是正使。
正使是誰來着？
漠北人名字過于複雜，再加上這十日并未瞧見他，季衡有些想不起來他的名字和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