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彰顯南朝之威的，也隻有世家。”
他猛的擡頭與皇帝對視，無所畏懼，“皇上，世家并非要謀反！隻求皇上能給我們一條生路。”
“您是天子，握有生殺大權，我等皆是您的臣民，如今，隻求一條生路。”
“此間事了，世家願退隐山林，再不過問朝中之事。”
他語氣堅定，豎起手向天子起誓，“草民願在此立誓，凡世家子嗣，此後世代不為官，不涉政。”
“還望皇上，允一條生路。”
皇帝聞言，擡了擡下巴，一臉的高高在上。且他胸腔内的怒火也稍稍平息了些，小太監見狀，垂着頭上前繼續為皇帝整理着衣衫。
“不為官？不涉政？”皇帝輕笑一聲，滿是不信，“秦三，你是立了誓言，可你能保證所有世家皆如你秦家一般嘛？”
皇帝的眼睛似有若無的落在楊松年的身上。
楊松年渾身一怔，跪正身形，不卑不亢道，“楊家之心如秦家一般，此後不為官，不涉政。”
皇帝眸子一動，這兩個世家舉足輕重，若他們二人都這麼說了。
他眯了眯眼，看向楊松年，“楊公？也是這麼想的？”
楊松年恭敬道，“是。”
“楊公，實乃世家楷模啊。”皇帝笑看他二人，“等解決了漠北難題再說吧。”
秦三爺臉色一沉，一瞬而逝，再次叩首，“皇上。”
“世家隻這一個請求，還請您，應允！”
“世家重諾，皇上當知。”
說着砰砰砰磕了好幾個頭。
“成何體統！”皇帝冷聲訓斥，趕忙讓一旁的太監将人扶了起來，這一下還要見人，出去瞧見他額頭上的青紫，平白讓漠北人看了笑話！
“朕。”皇帝一時間騎虎難下，又想赢漠北，又不想這般輕易放過世家。
秦三爺見狀，又下了一劑猛藥，“還請皇上成全。為此，世家願獻上半數家産。”
“請您應允！”
半數家産？皇帝瞳孔一震，瞬時勾起了唇角。
他壓下語氣裡的愉悅，“秦三自然是能做主的，那？别的世家呢？”
楊松年跟着道，“草民，亦願獻半數家産。”
皇帝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