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洛雲禾語氣一頓,強忍着淚,可怎麼也忘不掉時岸倒在她面前的畫面。
她産子力竭,貼身侍女将外面的情況告知于她後,她當機立斷便将孩子藏了起來。
直到她強撐着出了那道門,直到她找到時岸。
親眼看着時岸倒下。
“我親眼,親眼看着時岸在我面前倒下。”
“直到我再醒過來,已不知身在何處,雙腿也被人折斷。”
“我不敢露面,直到腿能站立行走,才重新回到林州,和洛家取得了聯系。”
“這兩年你在都城,我便隐在暗處,一直調查當年之事。”
“阿嶽,當年你是被誰指派出去的。”
“時才決嗎?”
時嶽蹙着眉搖頭,“是大哥。”
“當年是大哥将托運貨物的事情交代給了我。”他家大哥交代的事情,時嶽向來是放在心上的,且那批貨十分重要,又逢大嫂即将臨盆,大哥便讓他親自跟着運到了滄州。
“但。”時嶽聲音裡帶了一絲寒涼,“那筆買賣,是時才決從中牽線搭橋,大哥才簽訂下來的。”
“大哥不放心,所以讓我看着,生怕他們從中作梗。”
甚至為了他的安全,大哥還将身邊的心腹和暗衛都給了他。
現在想來,時才決是故意的,故意讓大哥以為他不懷好意,故意讓大哥以為他會在這樁生意上做什麼手腳,卻不曾想,從一開始,他們打的主意就不是時家的生意和名譽。
是大哥。
是家主之位。
時嶽渾身顫抖,眼眸通紅。
季傾城心疼的将手覆在了他的拳頭上,收緊五指,隻想給予他一些力量。
時嶽眼睑低垂。
他這些年不是沒有懷疑過時才決,可他趕回來那日,時才決是之後才趕過來的,他不在場,甚至,都不在林州!
所以他才留了他那一脈。
因為他沒有參與時家内亂,也因為他是他的親叔叔!
時嶽反手握住了季傾城的手,緊緊的握着她。
而後擡眼望向洛雲禾,大嫂既然懷疑時才決才是那場内亂的幕後主使,那一定是查到了什麼。
“大嫂。”
“你查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