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裡,父親謝明遠雙眼通紅,滿臉憔悴,被助理攙扶着,幾乎站立不穩。
謝钰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手上紮着吊針,
我那位未婚夫正坐在床邊,低頭為她削着一個蘋果。
好一幅父慈女孝、情意綿綿的感人畫面。
我保存下這張照片,然後關掉了手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我裹緊了身上最後的保溫毯,将身體縮成一團。
即便有雪洞庇護,寒意還是透過衣服刺進骨頭裡。
不知過了多久,衛星電話再次響起。
是阿澤。
“謝顔,聽得到嗎?我們已經進入山區了,直升機無法降落,我們隻能徒步上來,你再撐一會兒!”
“放心,死不了。”我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順便幫我個忙。”
“說。”
“幫我查一下,這幾天所有進出京市的航班,有沒有一個叫孟景然的人。”
孟景然,正是我那位溫文爾雅的未婚夫。
上一世,直到我死後,我才知道,他早就和謝钰搞在了一起。
這場所謂的聯姻,不過是他們聯合謝家,吞并我母親留給我财産的一場陰謀。
他在我面前扮演着完美未婚夫的角色,背地裡卻和謝钰如膠似漆。
電話那頭的阿澤沉默了一下,随即傳來敲擊鍵盤的聲音。
“查到了,三天前他就從巴黎飛回來了。頭等艙。”
三天前。
雪崩發生的前一天。
我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原來,這麼迫不及待啊。
2
“阿澤,再幫我做一件事。”我的聲音冷得像冰。
“把孟景然和謝钰在醫院病房裡親密無間的照片,匿名發給京市最大的幾家娛樂媒體。”
“标題就用:謝氏千金屍骨未寒,準女婿與繼姐上演病房戀曲。”
阿澤在那頭吹了聲口哨。
“夠狠,我喜歡。”
“大小姐,你總算想通了。對付那幫人渣,就不能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