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暖氣開得很足,我凍僵的身體終于有了一絲回暖的感覺。
阿澤從後座拿了一個急救包,熟練地幫我檢查身體。
“還好,沒什麼大傷,就是有點凍傷和脫力。”
他一邊幫我處理着手指上的小傷口,一邊罵罵咧咧。
“謝明遠那個老王八蛋,等我回去,非得找人卸了他一條腿!”
“别沖動。”我拉住他,“打人犯法,我要讓他比死還難受。”
阿澤看着我,眼神複雜。
“謝顔,你變了。”
“人死過一次,總是會變的。”我淡淡地說。
車子一路疾馳,回到了燈火通明的城市。
阿澤把我帶到了市中心一家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
“這幾天你先住這,别回家,你那個家現在就是個龍潭虎穴。”
我沒有反對。
“我爸那邊……”
“放心,我讓人盯着呢,一舉一動都在我掌握之中。”
阿澤遞給我一個新手機,
“你的卡已經補好了,有什麼事随時聯系我。”
我洗了個熱水澡,換上幹淨的衣服,整個人才終于活了過來。
站在套房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腳下的城市夜景,我的心裡一片冰冷。
當年母親去世後,我抑郁成疾,
是父親和謝钰用親情和僞善将我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現在想想,他們不是想救我,隻是不想我死得那麼容易。
畢竟,我名下那些巨額的财産,還需要我活着才能一點點轉移到他們手裡。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阿澤發來的消息。
【照片已經發出去了,幾家媒體都收了,估計明天一早,你就能看到好戲了。】
我回了一個“好”字。
然後,我撥通了另一個号碼。
那是我母親生前最信任的律師,張叔。
“張叔,是我,小顔。”
電話那頭的張叔顯然很驚訝,
“小顔?你……你不是在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