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不同人的照片流露時,我經常一夜沒睡,一家接一家聯系媒體壓下新聞。
“沈景淮,我不是小姑娘了,哄人的招數對我沒用。”
我深吸一口氣,又道:“我也不會再管你跟哪個姑娘約會睡覺,你應該高興才是。”
話音一落,沈景淮徹底冷下了眼。
他嗤笑一聲:“黎晚甯,當初可是你死纏爛打嫁給我,我就不信你舍得。”
沒什麼舍得不舍得的,再多的期盼也會在日複一日的失望中消失。
我想起三年前那場車禍。
沈景淮緊緊将我護在身下,擋住了大部分沖擊,自從失去了記憶。
他忘了我這個他曾經用命來相護的愛人,轉而拒絕我的靠近。
“既然能被我忘記,那就說明不重要。”
每當想起這句話,我都會心底一顫。
可我執拗地不肯放棄,我們之前的愛做不得假。
他會站在我家樓下守一整夜,隻為我醒來第一眼就能看見他。
當年流行的平安符,他這樣沒耐心的人也會認認真真縫出細密的針腳,乞求我的平安。
我知道,如果我遠離了他,一旦恢複記憶,最不能接受的也是他。
我做了今生最大膽的決定,拿了他的身份證偷偷領了證。
我第一次見他發那麼大的火,看我的目光活活像是仇人,恨不得拼命。
最終還是沈家幕後掌權人拍了闆,他的小叔,也是跟我簽下賭約的人。
我别開臉,隻平靜地補了一句:“我早就想離了。”
在我失去第一個孩子,哭着刮宮時。
他帶着人在家裡的露天泳池胡鬧,将我的電話拉黑時。
“黎晚甯,你算什麼東西!想結就結,想離就離?”
他砰一聲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尾氣撲了我一身。
若是以往,我還會委屈,甚至躲起來偷偷難過地掉眼淚。
可這三年的經曆,再敏感的人也會脫敏。
我斂下眉眼,聊天界面的光亮印在我的眼中,自然而然蓋住了最深處的情緒。
“一周後我會回國。别忘了我們的賭約,小甯。”
男人的微啞的尾音拉長,消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