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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一年後。
我和媽媽陪着外婆去逛新開的商場。
外婆身體恢複得很好，已經不需要拐杖，走起路來精神抖擻。
就在我們挑選中老年服裝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角落裡一閃而過。
是二姨。
她穿着商場保潔員的制服，頭發花白，背也駝了，整個人比一年前蒼老了十幾歲。
她看到我們，眼神裡閃過一絲驚慌，下意識地就想躲起來。
我們假裝沒看見，轉身準備離開。
可麻煩，還是找上了門。
“就是你們！你們這群害人精！”
一個充滿怨毒的聲音在我們身後響起。
是二姨的兒子，他也在這裡，穿着一身保安制服。
他看到我們，立刻沖了上來，滿臉通紅地指着我們，那樣子恨不得把我們生吞活剝。
“要不是你們心狠手辣，我家會變成這樣嗎？我媽會在這裡掃地嗎？我會被退婚嗎？”
他不知悔改地嘶吼着，把所有的不幸都歸咎于我們。
“你們把我們家害得這麼慘，自己卻在這裡穿金戴銀，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他的指責引來了商場裡許多人的圍觀。
我正要開口反駁，外婆卻先我一步站了出來。
她平靜地看着那個歇斯底裡的年輕人，眼神裡沒有憤怒，隻有一種看透一切的悲憫。
“孩子，路是你們自己選的。”
外婆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
“當初你們逼着一個快七十歲的老人，簽下斷親書，把她趕出家門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今天。”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