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分明是她的貼身丫鬟!
丫鬟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身下洇開一片暗紅的血迹,早已沒了呼吸。
慕心遙瞳孔驟縮,猛地擡頭,正對上主位上謝尋冰冷的視線。
他一身玄色錦袍,指尖輕叩扶手,神色淡漠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尋……尋哥哥?”慕心遙聲音發顫,眼淚瞬間湧出,“這是怎麼回事?我的丫鬟怎麼會……”
謝尋沒有回答,隻是微微擡手。
暗衛立刻上前,将一疊口供和幾個證人帶了上來。
府醫跪在地上,面如死灰;
柴房的粗使婆子瑟瑟發抖;
甚至還有那個本該已經逃走的縱火殺手,此刻正被鐵鍊鎖着,滿臉血污。
慕心遙的臉色一點點蒼白下去。
她恍然。
謝尋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寂靜的前院裡,隻有風吹落葉的沙沙聲。
慕心遙的眼淚戛然而止。
她緩緩站直身體,擡手擦去臉上的淚痕,再擡頭時,眼中已是一片冷意。
“看來,尋哥哥都查清楚了?”她輕笑一聲,聲音裡再無往日的嬌柔。
謝尋目光森寒:“你承認了?”
“承認什麼?”慕心遙歪着頭,故作天真,“承認我打翻了炭盆?還是承認我讓蘇音晚試藥?又或者……”她紅唇微勾,“承認我想燒死她?”
謝尋猛地攥緊扶手,指節發白。
慕心遙卻像是沒看見他的怒意,自顧自地說道:“沒錯,炭盆是我故意踢翻的,砒霜也是我藏的——我把它抹在指甲裡,喝藥時輕輕一沾,誰能想到是我下的毒?”她輕笑,“可惜啊,蘇音晚命太硬,竟然沒死成。”
謝尋死死盯着她:“為什麼?”
“為什麼?”慕心遙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眼神陡然變得陰毒,“因為我才是你身邊唯一的女人!”
她猛地向前一步,聲音尖銳:“謝尋,我愛你愛到發瘋,怎麼可能容忍你身邊有别人?哪怕隻是個通房丫鬟,我也要她生不如死!”
謝尋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
“所以,你僞造她有孕,讓我親手灌她紅花?”
“是!”慕心遙笑得惡毒,“我就是要你親手毀了她!”
“你日日折磨她,卻不讓下人告訴我?”
“當然,”她輕撫鬓發,“我可不想讓你心疼她。”
“她分明已經準備離開世子府,可你還是緊咬不放,想燒死她?”
慕心遙笑容一滞,随即冷哼:“可惜,還是讓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