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去開門,王醫生提着藥箱走了進來。
“周先生,周太太,念念怎麼了?”
我領着他走進卧室,周明軒正抱着哭泣的念念,臉色鐵青。
“王醫生,你來得正好。”
念念一見醫生,哭得更兇了,她舉起胳膊,委屈地告狀:
“醫生叔叔,媽媽打我,好疼……”
王醫生走上前,扶住念念的小臂,仔細查看。
周明軒冷冷地盯着我。
然而,王醫生看了一會兒,卻皺起了眉頭。
他擡起頭,看向一臉錯愕的周明軒,蹙了蹙眉。
“周先生,這看起來不像是被打的。”
“這是……用指甲自己用力掐出來的,你看,這每一道紅痕的盡頭,都有一個清晰的月牙形壓痕,這個大小,明顯是小孩的指甲印。”
4
周明軒抱着念念的手臂微微顫抖,難以置信地看着懷裡還在抽噎的女兒。
“自己……掐的?”
王醫生點點頭,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語氣裡帶着一絲告誡:
“周先生,孩子還小,心理健康和身體健康同樣重要。如果有什麼問題,最好還是多溝通,或者尋求專業的心理幫助。”
送走王醫生,客廳裡安靜無聲。
念念的哭聲漸漸小了,她似乎也意識到情況不妙,把頭埋在周明軒的懷裡,不敢看我,也不敢再說話。
周明軒僵硬地抱着她,許久,才擡起頭看我。
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最終隻是疲憊地揮揮手,抱着念念回了房間。
之後幾天,周明軒早出晚歸,我們幾乎零交流。
念念也變得異常安靜,看到我就躲,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
但我知道,一切才剛剛開始。
很快,就到了周明軒的生日。
為了打破近日的僵局,我決定親手為他烤一個生日蛋糕。
我正在廚房裡打發奶油,念念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拉了拉我的衣角,用甜得發膩的聲音說:“媽媽,念念幫你一起做好不好?”
她仰着那張天使般的臉蛋,眼睛又大又亮,看起來乖巧又懂事。
我沒有拒絕,隻是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她。
就在這時,我腦海裡響起了她的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