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我:
“你打算大學報哪裡?”
我回:“哪裡都行,隻要不在港城。”
她有些詫異。
“竟然有人不喜歡自己的家鄉。”
我笑笑,不說話。
米月沒死前,是家鄉。
米月死後,港城對我而言,是一場噩夢。
醒不來的噩夢。
死過一次的噩夢。
8
慶幸的是,我擔心的事。
并沒有發生。
當天,米月平平安安。
回家後,家裡燈火通明。
爸媽都圍在她的房門外。
急的不像樣。
“小月,好小月,别哭了,眼睛腫了會難受的。”
“不就一個周韫辭麼,爸媽還能給你找比他好十倍的。”
原來,是表白失敗。
周韫辭拒絕她了。
裡面不開門。
我媽端着中藥,站在房門外又哄又勸。
餘光瞥見我回來了。
臉色一下子沉下來。
張口就是數落。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你姐姐身體差,要事事讓着她。”
“不要和她搶。”
“米蘇,你就不能稍微懂事點?”
“我和你爸爸養着毫無血緣的你,讓你當大小姐,你也該知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