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家是幸福的港灣,她不在家,就可以把幸福留給别人,現在我想,那個别人就是你吧。”
“她到死都沒怪過你。”
知遙那時候的語言組織能力不太好。
她認真地想了很久,才想起這句廣告語。
當時我哄着她喝了點果酒。
她一下酒醉了,一邊笑,一邊掉眼淚。
“不可以的,我不可以想回家的。”
“得幸福才行啊。”
我抱着乖乖的女孩,卻怎麼都擦不幹她的眼淚。
“顧總,或許,你會帶着愧疚和後悔一輩子痛苦地活着,可在我看來,這都算不上什麼。”
“還有什麼辦法,能償還我們知遙這一輩子的好光景呢。”
有的錯誤。
一旦做了,再也沒有機會彌補了。
我還記得我們在一個青旅的時候,知遙很珍惜地拿着一本宣傳冊。
上面說神經手術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她不好意思地捏着傳單讓我幫忙讀一下那些晦澀的專業名詞。
眼睛卻在發光。
“南南,或許有一天,我也能正常活着呢,那個時候或許我會想明白很多事情。”
“大家都不難過啦。”
我還是沒忍住,一滴眼淚掉在了地闆上、
顧臨川那根緊繃的弦像是徹底斷掉了。
他跌跌撞撞地從爬起來跑走了。
“知遙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