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撫摸着隆起的孕肚,胃裡翻騰起陣陣惡心,真想把這些年喝下的所有“營養劑”吐出來。
拐角處的周凜川仍在跟他的兄弟們倒苦水:
“如果我能研制出其他幫助曉曉生孩子的工具,也不至于忍受那一晚,現在想想都惡心。”
“可想而知哈哈哈!”他兄弟附和道。
緊接着,又是一陣大笑,夾雜着衆人的嘲弄。
我的眼淚瞬間決堤。
也許我早該想到的。
作為頂尖醫師的周凜川,隻要他想,怎麼可能治不好自己老婆的過敏症呢?
是我自己太傻了。
也太小看了周凜川對江曉曉愛而不得的執着。
可為什麼忍耐這些的人是我?
無性婚姻五年,我遭受無數白眼。
朋友們暗戳戳嘲笑我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這輩子根本不配當女人。
公公婆婆從不讓我進老宅的大門。
“我們周家娶了你這樣沒用的媳婦兒,不能碰也不能懷孕,簡直對不起列祖列宗!”
我一直忍氣吞聲,在泥潭裡痛苦掙紮,妄想終有一天會恢複正常。
周凜川,你拿什麼賠我情真意切的五年?
我終究沒有勇氣沖出去質問,而是渾渾噩噩地挪着步子,走到導診台:
“護士你好,我要辦理預約流産。”
2
确認三天後流産,轉過頭,撞到氣喘籲籲的周凜川。
“老婆,你怎麼自己一個人跑出來,多危險啊。”
看着他一臉急促的模樣,我不禁在想。
他關心的是我,還是我肚子裡的孩子?
我自苦地笑笑,躲避他的觸碰,“我沒事。”
周凜川的眼眸顫動一瞬。
因為平時都是他躲我,我從沒有故意躲過他,哪怕承受“過敏”的人是我。
回到家,周凜川嘴上說着有工作要忙,又蹲下來跟我肚子裡的孩子對話。
“寶寶,不要踢媽媽哦,爸爸是會心疼的。”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覺得幸福到發昏,慶幸老太爺賜給我一個寶貝孩子,還有個愛我的老公。
可現在字字錐心,我的心髒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