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辭就這樣站在原地,死死盯着傅母,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笑出聲:
“我是不會相信你說的這些,蘇念怎麼可能這麼好心?”
他的聲音沙啞,帶着自欺欺人的意味。
但是腦海裡卻不自覺的想起他那次連做了五台手術,渾身疲憊,本來出去想休息一下,誰知道撞見了急急忙忙提着個袋子跑進來的蘇念。
傅宴辭那時候本身就累,又看到她莫名其妙的跑來,以為她又是跟蹤自己,心底瞬間燃起煩躁,直接不耐煩的朝她怒吼,“蘇念,你跑來又想幹什麼?”
蘇念當時站在原地,滿頭大汗,滿臉無措,而傅宴辭隻是滿腔的煩躁和不耐,直接丢下一句“滾”,轉身就進了休息間把門反鎖。
還有去講座那次,他講了整整三個小時,口幹舌燥,出來的時候見到蘇念站在車邊打着傘,風衣的衣角邊被淋濕,但她卻沒有絲毫在意。
甚至見到他來的時候,連忙上前把傘打在他頭上。
可當時他覺得她又是故意跟蹤自己,滿腔煩躁的把傘甩開,語氣厭惡到極點,“你以後能不能不要跟蹤我,蘇念,你這樣惡心不惡心啊?”
還有那次在外地出差,他連夜周轉又熬夜忙工作,到最後病倒在了工位上,醒過來的時候看到蘇念提着東西進來,他以為又是跟蹤他,最後被他毫不留情的趕走。
原來這些不是她跟蹤他,而是在關心他……
傅宴辭不願相信這些,可傅母從不說謊。
第一次,他眼底裡帶着慌張和無措,胸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攥住,疼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瞬間把他拉回了現實。
看到是溫茉打來的,傅宴辭驟然清醒過來,浮躁的心也慢慢安靜下來,他看向了傅母,語氣夾雜着厭惡,“我不會相信你說的這些,也不相信她是這麼好心的人!至于那張離婚證,如果是真的,我巴之不得,她走了也好,我可以把溫茉娶回家。”
“傅宴辭!”傅母猛地瞪大眼睛,氣的手指發顫,“你要是敢把那個賤女人帶回來,我和你沒完。”
傅宴辭沒有搭理她的話,大步離開,像是落荒而逃。
到達醫院的時候,溫茉已經脫離了危險,醒過來轉進了普通病房,見到他來,溫茉立馬哭着撲進他懷裡,狠狠地拍打着他。
“傅宴辭,你混蛋,你怎麼現在才來!你是不是去找那個蘇念了,你是不是和她做了什麼?”
若是以往她這麼吃醋的模樣,傅宴辭肯定早就滿心喜悅,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他不僅什麼感覺都沒有,甚至是有點煩躁。
但想到她肚子裡還有自己的孩子,他深吸一口氣,終究還是将她攬入懷中,擡手輕輕拍着她的肩膀:“抱歉,茉茉,是我來晚了。但我保證,我沒和蘇念做什麼,因為她已經離開了。”
“離開?”溫茉猛地從他懷裡退開,滿是淚痕的眼睛亮起來,“她去哪兒了?是不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傅宴辭聽着她毫不掩飾的喜悅,心底莫名竄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他抿了抿唇,“是,我和她已經離婚了。”
“離婚!”溫茉驚呼出聲,胸腔裡瞬間被狂喜與得意填滿。
蘇念那個賤人走了!
是不是就說明,從今往後,傅宴辭就是她一個人的了。
她不僅可以擺脫原生家庭,還能即将踏入豪門,穩穩坐上傅太太的位置。
“溫茉,我和她離婚,你就就這麼高興嗎?”傅宴辭的聲音忽然響起,拉回了她的思緒。
溫茉看着他發冷的臉色,心頭一凜,立刻換上讨好的笑容,纏上去抱住他的胳膊,在他唇角親了一下:“大叔,我當然開心呀!你和蘇念本來就是她仗着恩情死纏爛打,而現在你終于解脫了,我是為你高興呀。”
傅宴辭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