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診早發性阿爾茲海默的,帶來的是更深的痛苦和混亂。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水箱的蓋子被猛地掀開。
一隻手伸了進來,把我從水裡撈了出去。
是紀川。
他不知道從哪裡沖上了舞台,眼睛紅得像要滴出血。
他抱着我,用自己的外套裹住我濕透的身體。
“晚晚!晚晚!”
他不停地叫我的名字。
我咳出幾口水,虛弱地睜開眼睛,腦子裡依然一片混沌。
“哥……”
紀川看到我沒事,轉過身,像一頭發怒的獅子,沖向岑寂。
“岑寂!我殺了你!”
舞台上再次陷入瘋狂的混亂。
而這一次,我看着這一切,心裡卻隻剩下一片麻木的荒蕪。
我好像,做錯了很多事。
但我記不清,到底做錯了什麼。
廣場上的鬧劇最終以紀川被警察以故意傷害罪和擾亂公共秩序罪帶走而收場。
我被秦峰的人送回了家。
他們把我扔在冰冷潮濕的地闆上,像扔一件破爛的工具。
“紀晚小姐,岑寂說了,今天這隻是一個開始。”
“你最好安分一點,不然下一次,你那個好哥哥。”
“就不是在拘留所待幾天那麼簡單了。”
秦峰說完,帶着人離開了。
我躺在地上,渾身濕透,冷得發抖。
可我感覺不到冷,也感覺不到疼。
我的腦子裡,全是剛才在水裡看到的那些破碎畫面。
醫院、診斷書、一個男人的臉、岑寂……
我努力想把它們拼湊起來,卻隻能得到一陣陣劇烈的頭痛。
我是誰?我到底做了什麼?
第二天,網上鋪天蓋地都是關于昨天那場“洗禮”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