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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給表妹出氣,兄長在我獻藝時無意撞翻了我的琴。
琴音戛然而止,七弦俱斷。
滿座賓客竊竊私語,“沈家嫡女的壓軸表演,竟這般收場?”
我怔在原地,指尖發麻。
兄長沈瑜上前一步,聲音溫和卻清晰地傳入我耳中:“阿瑾,别怨哥哥。上次你在賞花宴上讓婉兒難堪,她心中一直不快,今日隻想讓你稍稍失态。”
“她年紀小,你多擔待。”
“放心,隻是走個過場,爹娘絕不會讓你真失了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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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的話像一根針,紮進我心裡。
我看着台下那些或同情或嘲弄的目光。
沈瑜清了清嗓子,提高聲量道:
“方才琴弦意外斷裂,實屬意外。請容舍妹更換琴具,再續一曲。”
他說話時,目光掃向坐在首席的顧長淵。
顧長淵——與我自幼定親的未婚夫,今日這場獻藝,本是為他而奏。
察覺到我的視線,他端起茶盞,垂眸輕抿,避開了我的目光。
他放下茶盞,朗聲道:
“琴者,心也。弦既斷,意已亂,何必強續?”
“沈家書香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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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再停留,徑直走向坐在角落的那個青衫書生。
滿堂喧嘩霎時靜下。
沈瑜站在琴台邊,急聲道:“阿瑾!回來!”
顧長淵也站在原地,目光沉沉。
這一刻,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看向眼前這個衣衫半舊、卻脊背挺直的男子,輕聲問:
“你可願娶我?”
他擡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聲音清朗如玉:
“姑娘不後悔?”
“不悔。”
“好,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