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聿冷冷地開口,目光如兩道寒冰,刺向商啟衡,“雲鼎不是你說了算,你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
他的話相當不客氣。
商啟衡臉色微變,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偌大的辦公室,因劍拔弩張的氛圍,變得格外壓抑。
鹿栀語覺得這樣的場合,她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商總,我去下衛生間。”
“不必,我和他不談什麼商業機密,你就坐在那裡。”
商聿發話,鹿栀語剛要起身,隻好又坐下。
商啟衡看鹿栀語的眼神變了變,像是在揣度什麼。
一開口,他的語氣又和藹了很多,“阿聿,我是你的長輩,你父親不在了,你和你母親關系又鬧得這麼僵,我是怕你沖冠一怒為紅顔,會給雲鼎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黃永進好歹也是元老級的高管,就因為和這個小保姆發生了幾句口角,你就開除他,會讓其他高管寒心的。”
一字一句,都像是長輩對晚輩的諄諄教誨,不摻雜一點私心。
如果他的笑容能夠真誠一點,鹿栀語也許就信了。
商聿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水,嘴角的嘲諷弧度明顯。
“二叔是怕黃永進一離開,就沒人給你當傳話人了吧?你和黃永進這些年來的經濟往來,數額可不小呢,光我查到的,就有兩千多萬,二叔真是個慈善家,自己的企業都快喝西北風了,還有閑錢給黃永進發外快。”
他的嘴巴簡直像是淬了毒。
鹿栀語深深地佩服。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打蛇打七寸嗎?
好想吵架的時候借過來用用!
被戳中肺管子的商啟衡,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黃永進當年是他招進雲鼎的。
當年他把房地産從雲鼎分裂出去,留下黃永進,就是為了能夠時時掌握雲鼎的高層機密。
現在黃永進被清除了,他再想從商聿手中奪回雲鼎,難度陡然提升。
商啟衡心裡堵着一口氣。
望着鹿栀語冷笑,“阿聿,二叔是真心為了你好,奉勸你一句,這種女人玩玩就罷了,可别太慣着,小心慣出蹬鼻子上臉的毛病,一不小心就會給你捅出大簍子。”
鹿栀語猛然攥緊了拳頭。
這話太刺耳。
她真想潑他一臉熱水。
她這樣想着,商聿端起茶杯,就潑在了商啟衡臉上。
商啟衡被燙得差點跳起來,狼狽地後退,臉上滿是茶葉渣。
“商聿,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