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若無其事地按下了接聽鍵。
即使不開免提,鹿栀語也能清楚聽到商夫人氣急敗壞的吼叫聲。
“阿聿,你瘋了,你為什麼要撤銷我在雲鼎的股份?”
商夫人持有雲鼎百分之五的股份,每年能分到幾個億。
這些錢,是她衣食無憂的保障。
要撤銷持股百分之三以上股東的股權,需要全體高層開會一緻決議才能通過。
事情是上午出的,澄清聲明是下午發的,白念薇是傍晚被逮捕的。
而商夫人晚上就收到了撤銷股權的消息,如遭晴天霹靂!
商聿的眼底一片冷漠,不見一絲波瀾。
“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既然你覺得自己錢多沒處花,就想出造謠诽謗的點子,還花錢買熱搜和營銷号,那不如把這筆錢捐了做慈善,還能給自己積點德。”
這話聽上去是很刺耳的。
鹿栀語的脊背不禁一陣發寒。
白念薇算計她,她能理解這個女人的目的和腦回路。
難道整個事件,竟然還有商夫人的參與?
就為了把她從商聿身邊趕走?
如果不是她拿的工資,對于商家來說,是九牛一毛,她還真的會以為,自己是動了商夫人的蛋糕,才會被如此針對。
她突然想起了商聿曾對商夫人說過的一句話。
“你不是真的關心我,你隻是不爽我的厭食症是你造成的,而我逐漸好起來,沒有你的一絲參與罷了,你在意的,隻有你自己!”
她又想到商聿在兩次和商夫人發生沖突後,他的那種陰郁失落。
像是被悲傷的濃霧包圍,無法走出,逐漸迷失。
天底下,真的有這麼可怕的母親嗎。
換成誰,都會絕望吧。
她看着商聿毫無波瀾的臉,心裡一陣一陣地刺痛。
等她回過神來,商夫人的哭聲更大了。
“阿聿,你就為了一個下賤的保姆,把整個商家都搞得雞犬不甯,她到底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你要這麼維護她?”
“說完了嗎?”
商聿聲如寒冰,“如果我是你,就會趕緊挂了電話,明年這個時候,你不一定有錢交電話費了,還是省着點用吧。”
說完,他就挂了電話。
他靜靜地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塑。
冷寂,孤獨,透着化不開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