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彪老老實實,一五一十地交代。
祁司宴的眉頭驟然蹙起,看向了姜幼檸。
姜幼檸臉色發白,手指抓緊了椅背。
唐老爺子,這是在故意針對她?
先前還隻是被唐以柔潑了一杯咖啡而已。
祁司宴在唐家的宴會上,公然和唐老爺子撕破臉,唐老爺子已經把怒火發到她的身上了
唐老爺子說話做事都極有分量,想搞她一個小小的秘書,就是擡擡手指的事情。
就連祁司宴,也未必能百分百對抗唐老爺子。
祁司宴灰藍色的眸子裡,翻湧着一層一層的陰霾。
他輕蔑地冷哼一聲,把手指捏得巴巴作響。
“你想當狗為主子咬人,也要看看咬的是誰,小心沒讨到主子的歡心,自己反倒成了喪家之犬。”
劉彪捂着傷口戰栗不止。
這話是說給唐老爺子聽的,祁司宴這是要讓他當傳話人。
“檸檸,我們走。”
祁司宴起身,攥緊姜幼檸的手腕,拉着她離開了包廂。
“張經理,剩下的交給你處理。”
張經理語氣明顯歡快起來,“好的,祁總。”
他從文件袋裡拿出了合同,蹲下來笑眯眯地問劉彪,“劉總,您的手指頭還能動吧?勞駕簽個字,對,就是這個地方,采購價格還和之前一樣,您知道就好。”
劉彪哆哆嗦嗦地簽下了合同,他滿手都是血,連印章都省了,張經理直接捏着他的手指,按了一個血手印。
他愉快地收起合同,還假裝同情地搖了搖頭,“劉總,你惹誰不好,偏偏去惹姜秘書,天盛所有人都知道祁總喜歡姜秘書,你得罪了雄獅,就算有唐老爺子撐腰,也别想在京市混下去了。”
他又看了看兩個吓傻的主管,“你們趕緊帶劉總去醫院吧,他頭上的傷口可不淺,得縫好幾針呢。”
說完,他收起合同,心情愉快地走出了包廂。
車上,司機很有眼力見地升起了擋闆。
“祁總,你的手在流血,我們去醫院吧。”
“不去。”
姜幼檸咬了咬嘴唇,抽出兩張紙巾,小心翼翼地為他擦拭傷口。
她的頭略略低着,能感受到男人的呼吸從她的臉上拂過。
手突然被男人握住。
姜幼檸纖長的睫毛顫抖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