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皓宇的臉色從紅到白，再到死灰，雙手緊握，幾乎要發抖，眼裡的倔強和嚣張此刻徹底崩塌。
柳笙笙的手搭在肩膀上，緊緊握着拳頭，眼神冷得像冰：“江皓宇，這就是事實，你還想狡辯嗎？”
江皓宇無言以對，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癱軟在原地，聲音微不可聞：“我……我……”
大廳裡，所有人都看向趙辰陽，他挺直背脊，呼吸平穩，終于擺脫了長期壓抑的恐懼。
我被公司臨時喊走，可惜沒能親眼看到後續。
但江皓宇那邊，他情緒激動得忘了關直播。
現場的争吵、崩潰、反轉，全都原汁原味地被直播了出去。
瞬間引爆了全網。畢竟，‘霸淩者反咬裝成受害者’這種戲碼，可不是天天有得看。
徹底撕破臉皮後，趙辰陽像突然被解開鎖鍊，整個人突破了自己的心魔。
他鼓足勇氣，把當年被江皓宇霸淩的證據一條條翻出來：
校園監控截圖、老師的調查記錄、同學匿名證詞，甚至還有他當年被打得瑟瑟發抖的錄音。
他當場把所有材料給了教育局的工作人員。
江皓宇，這一次是真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教育局直接認定他高中時期惡劣霸淩行為屬實，注銷了他的高中學曆。
連帶着，他後續的大學學曆也因學籍問題一并作廢。
緊接着，趙辰陽又去醫院驗了臉上的傷。
醫生說疤痕雖深，但幸好不算不可逆，隻要做幾次手術大概率能恢複。
而所有費用，理所當然由江皓宇全額承擔。
這一切被網民扒得一清二楚，話題持續在熱搜上挂了好幾天。
江皓宇父母這些年辛辛苦苦攢下的積蓄，瞬間砸進了無底洞，光是前期的醫藥費、賠償和律師費就夠他們喝一壺。
江皓宇自己也因為輿論壓力不敢出門，整日縮在家裡，手機關機，社交賬号全删。
他曾經自诩溫柔善良的暖男形象，被網友扒得連根都不剩。
我原以為事情到這裡就算是落幕了。
卻沒想到某天中午，前台突然打電話上來說有人找我。
等我下樓時，柳笙笙正捧着一大束紅得刺目的玫瑰，站在公司門口，她看見我時眼睛亮了幾分，朝我走來。
柳笙笙抱着那束玫瑰，神色緊繃得近乎小心翼翼。
風吹過，她将花緊緊護在懷裡。
“阿仄。”她叫我，聲音低啞，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我們……能不能談談？”
我站在旋轉門前，整個人從忙碌的節奏裡抽離出來，看着突然出現的柳笙笙，好像看見一個從過去爬回來的幽靈。
“有什麼好談的？”我語氣平穩，像在問一個普通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