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這幫人的嘴臉,嚴以律人,寬以待己。
劉嫂顯然被激怒了,直接發了條長語音,嗓門大得像破鑼。
“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我那是暫時放放!你那鞋櫃是釘死的!那就是侵占公共面積!”
“我告訴你姜甯,今天日落之前你不拆,我就幫你拆!”
“别以為你一個人住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我兒子可是吃公家飯的!”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我握着手機的手指微微發白。
作為一個自由撰稿人,我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家,圖的就是個清淨。
可這個劉嫂,就像個更年期的火藥桶,随時準備炸爛我的生活。
我沒有再回消息。
跟這種人講道理,就像是對着一頭豬彈琴,它不僅聽不懂,還會拱你一身泥。
我走到門口,打開門看了看。
劉嫂正站在她家門口,叉着腰,一臉橫肉地沖我翻白眼。
她腳邊,那隻沒拴繩的泰迪正對着我的鞋櫃撒尿。
看到我出來,她得意地哼了一聲,那眼神仿佛在說:這就受不了了?好戲還在後頭呢。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關門。
那一刻,我心裡那根名為“忍耐”的弦,崩斷了。第二天一早,我是被一陣刺耳的電鑽聲吵醒的。
聲音就在耳邊,仿佛鑽頭直接鑽進了我的腦漿裡。
我猛地坐起來,看了眼時間,早上六點半。
沖到門口,通過貓眼往外看。
劉嫂的老公,一個穿着跨欄背心、滿身橫肉的男人,正拿着沖擊鑽,對着我家鞋櫃旁邊的牆面瘋狂輸出。
牆灰簌簌落下,落滿了我的鞋櫃。
我一把拉開門。
“你們幹什麼?大清早的擾民嗎?”
劉嫂正嗑着瓜子站在旁邊指揮,見我出來,瓜子皮直接吐到了我腳邊。
“喲,醒啦?不好意思啊,我家這牆有點受潮,得修修。”
“這可是公共牆面,我想修就修,你管得着嗎?”
她老公停下手裡的活,斜眼看着我,手裡的電鑽還在空轉,發出嗡嗡的威脅聲。
“小姜啊,做人要識相。這鞋櫃你要是不想要了,我幫你卸下來當柴火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