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窈的目光空洞地掠過他,像是透過他在看别的什麼東西。
七年前醫院消毒水的氣味仿佛又萦繞在鼻尖。
她躺在病床上,看着安歆挽起袖子為她輸血。
那時她握着安歆的手哽咽:
“謝謝你救了我。”
安歆溫柔地笑着:
“窈窈姐别這麼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誰又能想到,這份救命之恩,竟成了安歆步步緊逼的籌碼。
她用這份恩情接近傅允辭,用溫窈的感激之心作為最好的掩護。
溫窈的指尖深深陷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媽媽壞!”
晞晞尖銳的聲音将溫窈從回憶裡扯了出來。
她掙脫開傅允辭的手,滿臉都是對溫窈的厭惡。
“你為什麼要欺負幹媽!你把我的生日宴都搞砸了!我讨厭你!”
哀莫大于心死,原來是這種感覺。
傅允辭看着女兒對溫窈的态度,眉頭緊鎖,但最終還是化作一聲冷哼:
“你看看,連孩子都知道誰對誰錯。溫窈,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吧!”
說完,他便不再看她一眼,徑直帶着楚楚可憐的安歆和一臉憤怒的晞晞,朝門口走去。
“我去送安歆。”
别墅的大門打開,又重重關上。
不知過了多久,傅允辭送完人回來了。
他身後跟着晞晞,小女孩依舊氣鼓鼓的。
傅允辭走到客廳,始終沒有看溫窈一眼。
終于,晞晞動了,她一把推開在倒水的溫窈:
“你走開!我不想看見你!我要幹媽!”
杯子晃動了幾下,熱水燙傷了她的手背。
但溫窈卻像感覺不到一樣。
她的聲音很輕,很平靜,像是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你放心。”
她是對着晞晞說,也是對傅允辭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