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群動動嘴皮子的文官眼裡,就成了我謀反的資本。
我沒看顧修明,而是轉向龍椅上的皇帝,抱拳道:
“陛下,北蠻雖退,但其主力未損,王庭尚在。
臣敢斷言,不出三年,他們必将卷土重來。
北境之地,常年酷寒,地勢險峻,非久經沙場、熟悉地形之人不能守。
臨陣換帥,乃兵家大忌。若此時收回兵符,無異于自毀長城。”
我的聲音裡沒有半分情緒,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顧修明立刻反駁:
“傅将軍此言差矣!我大周能人輩出,豈會離了将軍一人就守不住國門?”
“将軍的意思是,這北境三十萬大軍,隻認你傅離卿,不認陛下了嗎?”
好大一頂帽子。
【誅心之論!顧大人太會了!】
【完了完了,傅離卿這話回答不好就是謀反啊!】
【快看他的臉,黑得跟鍋底一樣,哈哈哈哈!】
我身側,一直閉目養神,跟來上朝純屬點卯的燕北辭,終于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他沖我擠了擠眼睛,那意思好像在說:需要幫忙嗎?
我沒理他,上前一步,直視着顧修明。
“顧大人飽讀詩書,自然知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後半句,
是‘将在外,則君命有所不受,利國家,則專之可也’。
我傅離卿在北境四年,可曾有過一封戰報延誤?可曾有過一分軍饷冒領?
我守的是大周的國門,護的是陛下的江山。
我麾下的将士,吃的是皇糧,穿的是皇衣,
他們的忠心,是對陛下,是對大周的百姓,而不是對我傅離卿個人。”
我頓了頓,聲音陡然提高:
“倒是顧大人,我離京四年,京中倒是換了番新氣象。
不知顧大人是覺得,這京城的太平日子過得太久了,
想讓北蠻的鐵蹄也來這太和殿上踩一踩,
看看這金銮殿的柱子,夠不夠他們的戰馬啃?”
“你……你血口噴人!”
顧修明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草!好嚣張!這是在威脅朝臣嗎?】
【莽夫!果然是個隻懂打仗的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