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這張曾經讓我魂牽夢繞的臉，如今隻覺得陌生又可笑。
我沒理會她的質問，隻是平靜地看着她，問了另一個問題：
“四年前，我出征前夜，你跟我說，你等不了。”
“你說傅知遠溫潤如玉，能給你安穩。你選了他，對嗎？”
她愣住了，拽着我的手也松了幾分。
“那時候，你覺得你選的是一條繁花似錦的路。”
我輕輕撥開她的手，後退了一步，與她拉開距離，
“現在，路走到頭了，你不能因為腳下是懸崖，
就回頭罵那個當初被你推下另一條路的人，為什麼沒有死在谷底。”
沈靜姝的身體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她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嗚嗚嗚，靜姝也好可憐，她隻是想選一條好走的路啊，有什麼錯？】
【天作之合，現在看起來像個笑話。】
是啊，笑話。
我沒再看她，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她壓抑不住的哭聲，但我一步都沒有停。
路過顧修明身邊時，他正站在自己的馬車旁。
我們倆的視線在空中短暫地交彙了一下。
沒有言語，但那一眼裡，我看到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這家夥，确實是個有意思的對手。
比我那個隻會耍陰謀詭計的弟弟，段位高太多了。
朝堂這場遊戲，看來會越來越好玩了。
9
朝堂上的風波，來得快，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