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頁)

暴雨突然傾瀉,冰雨砸在軍裝上瞬間結冰。

聞峥在雨幕中跪了三天三夜,嘴唇凍裂滲血,身體搖搖欲墜。

他不知道的是,二樓書房始終有道清瘦身影靜立。

宋時染披着軍大衣,平靜地注視樓下。

那些曾讓她瘋魔的輪廓,如今再激不起半分漣漪。

宋書墨推門遞來熱茶:“姐,他已經跪了三天了,再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

宋時染緩緩拉上窗簾,隔絕了窗外的一切:“他跪他的,與我何幹。”

有些傷害,無法彌補。

有些背叛,不可原諒。

那顆曾為他瘋狂跳動的心,已經随着那個未成形的孩子,和那場精心策劃的“死亡”,徹底死去了。三個月後,歐洲某個甯靜的小城。

宋時染看着眼前這位專程找來的陌生女士,對方脊背挺直指節粗粝,帶着老兵特有的印記。

“宋參謀,我是原西南軍區機要員林悅。”她将一枚泛黃的彈殼推過來,“三年前文工團慰問演出時,那個燒死在器材庫的新兵……是我親弟弟。”

宋時染指尖微頓。

“他是被境外勢力策反的間諜。”林悅眼底有淚光閃爍,“我弟弟被策反後,逼我竊取情報。”

林悅攥緊拳頭:“他死了,我才能重新做人。謝謝您當初……沒讓他繼續害更多人。”

宋時染靜靜地聽着,内心異常平靜。

這些年她的瘋狂之下,藏着的是一顆善心。

她經曆過痛苦,所以,更想為淋雨的人撐一把傘。

曾經她以為聞峥會懂她瘋狂下的柔軟,可現實卻給了她一巴掌。

也許,她和聞峥的決裂,早在冥冥中就已注定。

告别女人後,宋時染開始了真正的全球遊曆。

她去了挪威的峽灣,看冰川壯闊,感受自然的偉力;

她去了撒哈拉的沙漠,在無垠星空下體會個體的渺小;

她去了京都的寺院,在紅葉與梵音中尋求内心的甯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