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很可惜,無論我怎麼試圖湊近,都聽不到兩人的對話内容。
隻看見傅臨州突然用力把手機狠狠甩出去,接着發狂一般再次啟動引擎。
他這次險些把油門踩進油箱裡。
我這個靈體都被吓得亂晃。
我忍不住開口大罵,“傅臨州,急着來見我啊!”
傅臨州緊抿着薄唇,握着方向盤的手都在抖。
回家半個小時的路程,他隻用了十分鐘。
到家後他立馬開車門下車,匆匆忙忙往祠堂那邊跑。
我疑惑跟上去。
等他把祠堂門打開那一瞬間我才明白。
原來,真的沒有人給我收屍啊。
我的屍體很醜。
五官還是保持極度疼痛下的扭曲,身上已經長滿了屍斑。
流淌出來的血液開始發黑。
雖然我聞不到,但也知道,這肯定很臭。
傅臨州卻像是都感知不到。
他緩步走向我的屍體,接着蹲下身推推我。
“傅洛兮,别裝了,我來了。”
“你起來啊,你起來給我一巴掌,給我一腳也行。”
“算我求你了,你别裝了好不好。”
“你怎麼就死了呢,我當面下毒都沒弄死人,怎麼33下的鞭子就死了呢。”
傅臨州背對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隻知道他肩膀顫抖着厲害。
我翻個白眼。
這小子至于高興成這樣嗎?
傅臨州在我屍體旁待了一晚上。
這一晚上他什麼話都沒說,隻是像瘋了般,重複的唱着一首童謠。
我記得,這是媽媽當年教給我們的。
媽媽說,這首童謠可以讓人展示忘記痛苦。
所以我和傅臨州,每次對方有人生病時,另外一方就會守在病床邊唱這首歌。
我聽着他沙啞的童謠,看着窗外的月亮,莫名突然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