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很近，蘇栀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反應，男人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他挪開手機，表情未變，聲音很溫和：“好巧。”
蘇栀站在原地，頗有些無所适從，隻能木讷地點點頭：“賀總，好巧。”
和以往重逢的每一次一樣，她都下意識地去看賀星野的左手。
他的中指上沒有任何象征着歸屬性的指環，蘇栀莫名松了口氣。
賀星野向她簡單點頭，随即臉色不佳匆匆從她身旁經過，拐進另一條走廊。
是休息室的方向。
蘇栀下意識跟了兩步，又自覺頓住。
她後知後覺，賀星野臉上有顯而易見的疲倦，方才臉色差可能不是因為看到了她，而是因為身體抱恙。
他好像生病了。
……
蘇栀和舍友一起回到宿舍，她洗漱完，躺在床上，不太能睡着。
賀星野那張倦散的臉總在她眼前轉，她有些煩悶地把頭埋進被子裡。
說實話，她已經分不太清自己對他的感情了。
蘇栀的手機突然響起。
她忘了關靜音，被吓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接起了。
蘇栀盯着屏幕，半晌沒說話。
這串号碼很熟悉，就算删了備注，她也知道是賀星野。
沉默片刻，她遲疑開口：“……喂？”
“小栀。”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帶着困倦，和顆粒感的沙啞。
“我發燒了。”
蘇栀感覺自己的手有些發抖，也不知道回什麼好。
賀星野笑了一下，說：“我還在我們之前一起住的房子裡，你要不要過來？”
這太夢幻了，賀星野什麼時候和蘇栀這樣說過話。
蘇栀有些受不住地捂住眼睛，悶聲問：“為什麼要我過去？”
“我想見你。”那邊靜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這個理由可以嗎？”
蘇栀挂了電話。
舍友還沒睡，聽到她在小聲說話，問道：“你男朋友找你嗎？”
蘇栀沒說話，舍友看見她通紅的眼眶，也噤了聲。
她躺了很久，内心天人交戰，還是起身穿好衣服，說：“我出去一趟，今晚應該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