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指我嗎？
我哥顯然也看見了。
他慢慢站起來，把我也拉起來。
借着窗外的月光，我看見他滿背的碎玻璃渣，血順着黑色的t恤滲出來。
但他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
他盯着虛空中的那行字，嘴角勾起一抹極度殘忍的弧度，豎起中指，對着空氣比了一下。
“去你媽的劇情。”6
那晚之後，我哥就不讓我去學校了。
他說外面不安全，但我知道，家裡也不安全。
“意外”開始高頻率地發生。
喝水時杯子突然爆裂，下樓時台階莫名塌陷，甚至連睡覺，床頭的相框都會無緣無故掉下來砸向我的腦袋。
這根本不是生活，這是《死神來了》現場版。
我哥幾乎寸步不離地守着我。
他不再去學校，也不再搞那些變态的殺人構想。
他把家裡所有尖銳的東西都包上了海綿，把玻璃窗封死，甚至連我都不能單獨上廁所，他得在門口守着。
短短幾天，他瘦了一大圈。
眼底的青黑濃得像墨，下巴上也冒出了胡茬。
但他看我的眼神，卻越來越亮，帶着一種瀕臨崩潰的亢奮。
“哥，你睡會兒吧。”
看着他熬紅的眼睛，我有點心疼。
“不困。”
他坐在床邊，手裡把玩着那把尖刀，刀刃在指尖翻飛，“我怕我一閉眼，你就沒了。”
彈幕還在不知疲倦地刷：
【男主這狀态不對啊，怎麼感覺快瘋了？】
【隻要妹妹死了，他就會徹底黑化，成為真正的反派，然後被女主救贖！】
【快死吧快死吧，看着真累。】
我看着那些冷冰冰的字，突然覺得很可笑。
在他們眼裡，我不是人，隻是一個用來推動劇情的工具，一個随時可以犧牲的“病毒”。
“哥。”
我伸手握住他拿刀的手，“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樣？”
他動作一頓，擡眼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