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實在太累了。
黑暗像潮水一樣湧來,徹底淹沒了我。8
我以為我死了。
但我醒了過來。
在醫院的加護病房裡,身上插滿了管子。
醫生說我命大,斷了三根肋骨,内髒出血,但好歹救回來了。
我爸沒來,據說他忙着處理公司的事,隻派了個秘書來交錢。
隻有我哥。
他守在icu外面,三天三夜沒合眼。
我轉入普通病房那天,他才終于進來見我。
他胡子拉碴,眼窩深陷,看起來比我這個病人還像鬼。
“哥。”
我喊他,聲音虛弱。
他走到床邊,死死盯着我,也不說話。
突然,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水果刀,塞進我手裡。
“捅我。”
我吓了一跳,“你瘋了?”
“捅我一刀。”他握着我的手,把刀尖對準自己的心髒,“冉冉,是我沒護住你。”
他的手在抖,眼神裡全是瘋狂的自責和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