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猛地一熱,落荒而逃。
4
那晚之後再遇到邢野,他依舊是一張撲克臉。
仿佛那天晚上半裸相見隻是我的幻覺。
我當然也不再自讨沒趣。
隻是,開始頻繁失眠。
閉上眼,腦子裡就是他那晚滴着水的胸肌,還有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真是魔怔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我接了個大單子。
給一家劇組做二十套旗袍,工期緊,要求高。
我沒日沒夜地趕工,住在店裡,連家都很少回。
那天深夜,我終于把最後一套樣衣做完。
看了一眼手機,淩晨兩點。
整條古城老街都睡了。
隻有路燈昏黃,拉長了樹影。
我拖着疲憊的身子,關燈,鎖門,往小區走。
深秋的夜風很涼,吹透了我的薄風衣。
我抱緊手臂,加快了腳步。
走進單元樓,按下電梯鍵。
走進電梯後,一個熟悉的身影又一次擠了進來。
邢野。
他靠在轎廂壁上。
身上穿着那件熟悉的黑色工裝背心,外面套了件皮夾克。
臉上帶着明顯的倦色,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密閉空間裡,除了機油味,還多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心頭一跳,下意識地看向他的手。
他的右手垂在身側,指關節處破了皮,還在往外滲血。
血迹幹涸在黑色的皮夾克上,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你受傷了?”
我沒忍住,問了一句。
邢野掃了一眼自己的手,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