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頁)

“别再固執了,你隻有一炷香的時間,你成全我和阿箬好不好?我不要你的皇位,我隻要阿箬。那碗湯……你也喝了,它的厲害,你心裡該有數,真能要人命的!”

我筆下未停,朱砂在奏折上劃出淩厲的紅痕。

旁邊香爐裡的一炷香緩慢燃燒着。

斷腸湯?

自我有踏着父兄的屍骨坐上這龍椅的想法起,哪一天不是刀口舔血?

暗殺?

毒藥?

我經曆過的、扛過去的毒,比今晚的要烈百倍。

這具身體,早就被無數奇毒淬煉得百毒不侵。

沈硯,阿箬。

你們是真的蠢?

還是背後有依仗?

我出宮僅月餘,這就是你們送我的大禮?

2

朱批未停,我依舊不語。

幾年前,我難得偷閑,微服私訪。

沈硯就是那時出現的。

他長了一張好皮相,說話溫溫柔柔,眼神能溺死人。

尤其是床笫之間,花樣百出,很會伺候人。

那幾天煩心事多,有他在身邊解悶,倒也不錯。

後來路上遇到不長眼的流寇擋道,侍衛還沒動,他倒是先跳出來,呵斥幾聲,擺足了架勢,竟真把那幾個毛賊唬退了。

當時覺得有趣。

一個懂情趣、還有點小本事的男人。

帶在身邊解悶,挺好。

回京後,一紙诏書,他就成了皇夫。

起初,他耍耍心機,争點寵愛,我都當是後宮無聊時的遊戲。

看他演,看他争,就像看籠子裡的雀兒撲騰。

直到他那個所謂的表妹阿箬進宮。

阿箬一來,戲就多了。

她看中了我庫房裡的前朝貢品白玉茶具。

管事太監說沒有陛下手谕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