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十年後,我在南方小鎮遇到了前夫和養兄。
多年未見,他們一個成了軍區戰功赫赫的少将,一個成了位高權重的指揮官。
而我守着一家巴掌大的蛋糕店。
對視的瞬間,兩人都愣了很久。
随後,顧淮深将手中的孕檢單藏在身後,裴辭也将買給妹妹的首飾收進口袋。
我垂下眼将蛋糕打包好,客氣地遞過去。
“兩位先生,請拿好。”
過于生疏的稱呼讓兩人都恍惚了片刻。
推門離開時,顧淮深忽然轉身問我:
“你不是說,這輩子再不會做蛋糕了嗎?”
我禮貌地笑笑:“年輕時的氣話罷了。”
就像曾經以為刻骨銘心的人和事,原來時間久了,也不過如此。
街上孩子們的嬉鬧聲隔着玻璃門模糊傳來,卻化不開店裡的凝滞。
當年聯手将我逐出軍區大院的兩個男人,此刻仍站在收銀台前不肯離去。
顧淮深提着那盒剛出爐的拿破侖,喉結動了動:
“鸢鸢孕期反應重,我們帶她來南邊住段時間。”
“還有你母親…也一起來了。”
“要見見嗎?”
我擦着裱花袋搖搖頭:“不用了,代我向裴夫人問好。”
頓了頓,又補充道:“不提也行,免得誤會。”
養兄裴辭的指節驟然攥緊:“小栀,其實這些年我們——”
“姐姐!”
染着粉發的少女蹦跳着推門進來,一把摟住我的胳膊晃:“餓死啦!”
我臉上終于露出真切笑意,點點她鼻尖:“冰箱裡有你最愛吃的紅絲絨蛋糕。”
“不要嘛,”阿梨撒着嬌,“姐姐陪我一起吃。”
我無奈地看向那兩人,笑意淡下來:“兩位先生,蛋糕已經包好了。”
顧淮深的目光在聽到“紅絲絨”時恍惚了一下。
裴辭則怔怔看着阿梨活潑的模樣,将後半句話咽了回去。
我牽着阿梨走進後廚,自動門緩緩隔絕了視線。
再出來時,店面已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