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跟你在一起的這一年裡,我沒碰過其他人,隻有你一個。”
溫靜姝擡頭還要再說,卻被他一個吻封住了所有的話。
“乖,閉眼,一周年快樂。”
……
從遊輪下來,裴邢野親自送溫靜姝到了家門口。
溫靜姝剛進門,一個實木擺件就重重砸在了她肩膀上。
溫父站在那裡,漠然呵斥:“看看你一身酒味,像什麼樣子!”
溫靜姝感受着肩上刺骨的痛,唇角揚起:“父親,您是在關心我嗎?”
溫父看着她,眼裡的厭惡和譏諷濃的幾乎溢出來。
“關心?你一個野種也配?”
這樣的厭惡,自從十八歲之後溫靜姝一直在受,可每一次她都覺得疼。
她仰起頭,笑的越發明媚,溫父嫌惡地轉身就走,丢下一句。
“别忘了明天是抽血的日子。”
溫靜姝站在客廳,笑意一點點淡下去,苦笑着開口:“五年,六十次,怎麼會忘。”
回到房間,她将自己泡進了浴缸,直愣愣盯着天花闆。
溫母生産時大出血,生下她和雙胞胎姐姐後便去世了。
從此溫父将對溫母的思念盡數傾注在她和姐姐身上。
姐姐生下來體弱,溫父就專門為她一個人建造了私人療養院。
她張揚肆意,溫父從來沒有過半句重話,她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一切的轉折,發生在她十八歲那年。
他們這樣的家族規定,後代一旦成年,都需要建立自己的血庫,以備不時之需。
也就是這個規定,爆出了她不是溫父親生骨肉的事實。
可笑嗎?明明她跟姐姐是前後腳落地,卻成了同母異父的雙胞胎!
那一天,她被帶了綠帽由愛生恨的溫父打到奄奄一息,要不是顧念溫家名聲,她早就死在了那一天。
她的人生,也是從十八歲那年開始,徹底從天堂墜入地獄……
溫靜姝用力眨了眨眼,狠狠逼退這些年來的無力和苦意,不願再想。
從浴室出來,手機亮着,一分鐘前,裴邢野來了信息——
【明天帶你去你最愛的茶餐廳。】
溫靜姝擦着頭發的手一頓,随即苦笑。
裴邢野總是這樣,在狠狠刺痛她之後,再給她一點甜。
可就是這樣一點溫暖,她都能飛蛾撲火般貼上去,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