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3頁)

室内的裝潢變了不少。

看得出易嶼已經很少在這裡住了。

保姆沏完茶便識趣地退下。

我爸抿了口茶,語氣誠懇:

「易雅,當年是我脾氣沖,不懂退讓,委屈你了。」

易阿姨端着茶杯的手頓了頓:「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還提它做什麼。」

但她語氣緩和了些:「倒是你,去年手術之後恢複得如何?」

「好了,都好了。」

我爸也算有骨氣。

當年都和易阿姨結婚了,還執意要去修那個破水管。

到後來離婚,他也堅決不要一分錢。

起初外人笑他是鳳凰男,看上的是易家的錢。

離婚時才恍然大悟,他在乎的從來都是那個人。

趁着兩位長輩叙舊,易嶼握住我的手腕。

「讓他們單獨聊聊,我們也有話要說。」

我的臉頓時燒起來。

被他牽着手,走進我曾經住過的房間。

房間布局沒變。

窗台上的小盆栽綠意盎然,我當年沒帶走的書還整齊地立在書架上。

易嶼反手關上門,隔絕了樓下的聲音。

空間瞬間變得安靜,隻剩下我們兩人的呼吸聲。

「還疼不疼?」

他話一出口,我臉紅了大半。

隐約記得昨晚迷糊間,他抱我去洗澡,替我吹頭,又細緻地給我上藥。

「不,不疼了。」

易嶼的睫毛垂下來:「我怕你醒來會後悔。隻有不停地做家務,讓自己忙起來。」

我不知該怎麼回應,腦子亂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