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淡漠而平靜，又好像帶着一種悔恨。
“你那最後一眼，到底是什麼意思？”
司禦洲的麻木的表情逐漸開裂，變成悲恸。
面對這黑白照片上的人，他的心好像被緊緊的攫住。
剛剛被短暫封印的情緒，再次翻湧而出，從胸腔一路奔騰直至咽喉。
司禦洲不自抑的流出眼淚，心尖傳來密密麻麻的痛。
“小月，我已經知道自己曾經的過錯，希望你能原諒。”
他看着燃燒的蠟燭，燭火搖曳，他的眼神也跟着燭火搖曳。
随即他緊閉雙眼，撚動手裡的佛珠，為她念佛誦經。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一時之間不知今夕是何年。
“叮咚——”
一邊的手機振動不停，司禦洲睜眼隻見天色漸亮。
他關掉手機裡的鬧鐘，起身洗漱。
今日，是為江明月送别的日子。
他清洗自己的身體，換上了幹淨的衣物。
隻是看着浴室裡的自己，司禦洲一時有些恍惚。
這還是曾經的那個自己嗎？
瘦削的臉頰，凹陷的眼窩，一切都凸顯着他的萎靡不振。
似乎和這個房子一樣，毫無生機。
一切收拾完畢，他又去了江明月的房間，收拾了一些她的遺物。
在海裡打撈不到她的屍體，但四四方方的棺材裡總要放些什麼東西才行。
人，皆是講究一個入土為安。
希望放些她的東西，她也能在天上安心。
收拾好所有，司禦洲驅車趕往了西郊墓園。
昨夜的雨還在下，淅淅瀝瀝的，混着嗚咽的風，似乎是在為江明月送行。
司禦洲一席黑色的大衣，莊嚴肅穆的站在墓前。
他身邊還站着烏壓壓的一群人，有江明月的父母，還有他的同事。
所有人都紅着眼睛，忍不住落淚。
其中，江母的情緒最為激動，她幾乎是失聲痛哭。
不過半月的時間，一下子蒼老了十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