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撈繼續,後天為夫人舉辦葬禮,墓地定在西郊的墓園。”
那裡在郊外,江明月喜歡安靜,她應當會喜歡。
“是。”助理在電話另一邊回答。
挂斷電話,他一垂眼就看到桌子上的照片。
江明月笑的一臉燦爛,但面對自己的時候她似乎很少笑。
忽然之間,司禦洲想到後天的葬禮自己還需要給她找一張漂亮的照片。
沒有女人不喜歡自己漂亮的,任何時候都是。
他打開相冊,想要找一張好看的照片。
可是翻了許久,他都沒找到一張關于她的照片。
相冊越翻,他越心驚。
結婚五年的時間,他們竟然沒有一張合照。
他的相冊裡,也更是沒有一張關于她的照片。
可他記得,明明他們是有拍過照的!
司禦洲感覺自己渾身冰冷,一股寒意從腳底緩緩升起。
支離破碎的一些片段沖進他的腦子,讓他幾乎難以呼吸。
果然記憶最會騙人了,它總是隻記得那些回不去的美好,讓往事變得如煙花般璀璨,令人沉迷。
他記起來了,他們确實拍過。
但不是他拍,而是江明月拍的,求着他拍的。
司禦洲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回憶像是一把淩遲的刀,一刀一刀的紮在他的心髒上。
心裡的窟窿也開始隐隐作痛,像有一把鋸齒,削弱模糊的翻出來,直到露出森森白骨。
他喃喃道:“對不起……”
他蜷縮在沙發上,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遲來的情緒,将他淹沒。
他不知道這一夜是,自己是如何度過的。
隻是突然天光大亮,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灑在地上,泛着一層金光。
在光潔的地闆上折射出炫目的光彩,令人目眩。
明日就要舉行葬禮了,家裡也該為江明月披喪了。
他起身,想要去親自去買些香表燭火。
隻是電話突然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人:夏時冉,頓時皺起了眉頭。
許是出于對江明月的愧疚,或是如今的情緒太過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