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5頁)

但以後的好多年,每一次回想起這句話,都會被它再次紮一下,綿密而持久的疼。

可我又退縮了,逼着自己再一次原諒她。

我勸自己對她好點,再好點,她終有一天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我看透了她的敷衍和欺騙,卻一次次的為了守護這段婚姻去“裝傻”。

那段日子,

我嚼着過,苦澀難咽。

所有的委屈在心口堵着,像吃飯時卡了根魚刺,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騙子能騙多久,是由傻子決定的。

所以當我這個傻子徹底覺悟,不想再裝傻充愣後,她這個騙子的謊言開始越發拙劣,甚至變本加厲。

在和好後許念卿第三次夜不歸宿的那晚,我們的争吵再次爆發了。

我失控地用剪刀把沾染着蘇晉安香水的外套剪了個粉碎,

一邊哭,一邊嘶吼,

質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還要和他搞在一起!

許念卿點了根煙,站在窗台前冷冷地看着我發瘋。

眼裡的寒意和厭棄無聲無息,卻早已将我淩遲了千遍萬遍。

她說,“江笙,你看看你現在和瘋子有什麼兩樣?”

“晉安是研究生畢業,家境好學識高,而你就是個沒上過大學的高中畢業生,我和你在一起連一個共同話題都沒有。”

“我理解你這麼多年的不容易,但我真的離不開他了。”

“隻要你乖乖待在家裡不幹涉我們,我不會和你離婚的。”

她說完摔門而去。

那天,我把自己鎖在衛生間裡,用刀劃開了手腕。

血漸漸将浴缸染得通紅。

在一幀幀幸福時刻的回憶裡,我的意識逐漸模糊,好像終于,要解脫了。

但老天還是對我起了憐憫之心,

它不想讓我死。

我最後還是被上門來看女兒的嶽母發現了,她喊了救護車,把我送去了醫院搶救。

醒來後的第一句話,不是關心。

是責怪。

“江笙,你一個高中生能娶到我家時淮本就是件祖墳冒煙的幸事了,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整天尋死覓活的,我許家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有了你這麼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當年我為了幫許念卿頂罪,錯失了高考機會的事。

最清楚的内情的,就是我這個嶽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