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0頁)

直到我無力癱坐在地上,四周都是零碎的花瓶和文件碎片。

傅知也依舊很平靜,他低垂着雙眸俯視我。

“黎初,我可以訴訟離婚的。”

“半年,一年,我都等得起。”

“我會讓沈泱泱當我堂堂正正的教授夫人。”

“包括我的兒子,隻會是萬人仰慕的天之驕子。”

他蹲下身,和我平視:

“黎初,我有一百種離婚的法子。”

“任何一種,都是你承受不起的。”

他扶額無奈:“黎初,這世上,我最不想傷害的,就是你。”

這句話,真惡心。

在某種意義上,傅知也沒有騙我。

他真的為了沈泱泱,做到了法律範圍内的極限。

持久戰三十天後,我同意了簽字離婚。

“錢、房子,我能給你的,你都可以要。”

他似有愧意:“黎初,我會盡我所能地補償你。”

“但我需要你,出席婚禮。”

他要用他如今最不缺的錢,買斷我和他的七年。

“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立刻離婚。”

我的條件是,我要傅知也陪我再去花市選花。

傅知也有些不自在。

也是,當慣了大教授,他哪裡還記得曾經陪我搬花的日子。

淩晨三點,花市穿梭着很多小販。

從前,傅知也得知我要這麼早來花市選花,從此每一個清冷的早晨,都有他的陪伴。

玫瑰的刺紮到手上,鮮血染紅了枝幹。

傅知也下意識将我的手指放到嘴裡,皺眉:“黎初,你這樣粗手粗腳的,以後怎麼照顧自己?”

這樣的場景,在七年前就上演過。

那天傅知也說完這句話後,單膝下跪,用他創業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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