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那年,我纏着姐姐陪我放風筝,忽然狂風大作。
風筝失控,姐姐的脖子被緊繃的風筝線生生割斷,當場死亡。
爸媽在葬禮上撕心裂肺的質問我,我縮着脖子解釋:
“我就是想和姐姐放風筝……我沒想害她……”
自那以後,一向被捧為掌上明珠的我,變成了家裡最不受待見的那一個。
這天,學校裡組織春遊活動,隻因為有放風筝的活動,媽媽徹底崩潰了。
“你個殺人兇手!都是因為你要放風筝,我的女兒才會死!”
“你不是喜歡放風筝嗎?我讓你放個夠!”
她把我扔到距離城市二十公裡的郊外,讓我放風筝。
可是她忘了,天氣預報說,今天有暴風雨。
……
媽媽開着車消失在了我的視線範圍内。
我站在原地,熟練地舉起那隻褪了色的風筝開始奔跑。
風不夠大,風筝一次次跌跌撞撞地栽下來。
直到第七次,它才終于搖搖晃晃地攀上了灰蒙蒙的天空。
我将線軸牢牢壓在平時就用慣的那塊石頭下,抱着膝蓋坐在地上,仰起頭。
歎了口氣,熟練的舉着風筝奔跑,如此反複幾次,風筝終于飛上了天。
我将線軸壓在石頭下,坐在地上,擡頭看着風筝迎風飛舞:
“風筝,你飛得那麼高,可不可以幫我告訴姐姐,我很想她?”
自從三年前姐姐意外去世,家裡就再也不能提“風筝”兩個字。
每一次,哪怕隻是電視裡閃過風筝的影子,媽媽都會歇斯底裡地把我推出家門。
“去!去放你的風筝!你這個害人精!”
在她眼裡,我是罪人,是害死姐姐的兇手。
風越刮越大,發出可怕的嗚嗚聲,雨點毫無征兆地砸下來,又大又急。
風筝線崩得筆直,發出“嗡”的一聲,壓着線軸的石頭被帶翻,滾向一邊。
“不要!”
我下意識撲過去,想抓住那個滾動的線軸。
如果風筝丢了,媽媽肯定會更生我的氣的!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觸碰到它的一刹那,眼睛傳來一股被燒紅的鐵簽生生捅穿的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