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後,傅懷昭一路拉着我。
讓我有些恍惚。
但這份恍惚,很快被打破。
“懷昭,”周盼穿着旗袍,像是女主人般招呼着來來往往的賓客。
說着自然而然接過他手上的壽禮,這才故作驚訝似的怯怯開口,“江……傅太太。”
我皺着眉,沒有在人來人往中失态。
隻冷靜看着傅懷昭,眼神帶着質問。
“她是小初的母親,老爺子大壽,也想見見重孫女。”傅懷昭說話的眼神很坦然。
我心中剛剛才恢複生機的鮮花。
又漸漸枯萎。
“她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傅家,你把我置于何地?”
傅懷昭這才怔愣似的看向我。
我松開了他的手,手心的溫暖漸漸被寒意取代。
傅懷昭這樣從爾虞我詐的豪門厮殺出來的完美繼承人。
又怎麼會不明白周盼的用意。
隻是他不幹預。
隻是他在縱容。
看着周圍好奇打量的賓客。
我收起了臉上的苦澀。
變成了那個完美的聯姻對象。
燈光交錯間,我覺得思緒混混沌沌的,一團亂麻。
不知不覺間到了傅家後花園的長廊上醒酒。
這裡,也是我和傅懷昭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缱绻始于深秋,我們在夏日走到一起。
卻又在如今的深冬,漸行漸遠。
“江大小姐被人挑釁到面前了還能忍?”身後傳來一道低沉帶着磁性的調笑。
我側目,是謝寂川,謝家如今的掌權人。
“這不像你了。”說着将帶着松木香的外套披在我身上,驅散了寒意,“隻要你說,我就能讓她消失。”
我沒有覺得絲毫不對,畢竟不無情的話。
早就成了家族鬥争的犧牲品。
“不用,她翻不起什麼風浪。”